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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说好笑不好笑,我儿子能不能生孙子孙女,又不是我能决定的。”长公主微微勾着唇角,目光定定落在了兰殊的脸上。
&esp;&esp;兰殊敛首道:“听闻娘娘当年嫁给老王爷时,就是生了场大病,冲喜嫁的。”
&esp;&esp;她这话茬转得十分顺畅,长公主眸光一顿,回忆一下冲灌了脑海,吃吃笑了起来:“那次倒不是真的为了冲喜。”
&esp;&esp;“是我想嫁他想的不行,才故作大病一场的。不然怎么一嫁过去,就活奔乱跳了呢。”长公主坦然一番自嘲,笑靥生花,惯来肃谨的面容,变得生动活泼起来,仿若回归了少女时代一般,“当时母后知晓了我的心意,还帮着我掩饰呢。”
&esp;&esp;少年的长公主,在父皇母后的呵护下,何尝不是拥着一段美好单纯的少女时光。
&esp;&esp;但凡天地有人撑着,谁都喜欢在其中做个闲散快乐的人儿。
&esp;&esp;可惜世道,总是要人长大。
&esp;&esp;长公主叹笑道:“所以你们这些小辈,得趁我们这些老的还健在,还能撑,好好过日子,不然等我们撂了,可不知还有谁能给你撑腰了。”
&esp;&esp;兰殊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垂眸没有吱声。
&esp;&esp;小姑娘装傻充愣,长公主也不强求她回应,轻叹一息,回忆中诉说自己生平最后悔的事,就是在秦葑最后一次上战场前,仍然还在和他赌气。
&esp;&esp;正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秦葑在遇到章肃之前,对此理深以为然,曾对外公开言论绝不娶皇家女,宁愿寻个普通女子过简单的日子,也不入皇室受那气。
&esp;&esp;那时的他,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
&esp;&esp;若非那一个雨天,皇城树下偶遇,秦葑大抵会顺从家族的意愿,同表妹结亲。
&esp;&esp;可有的人,在出现的那一瞬间,便将你的人生轨迹彻底改变。
&esp;&esp;直到遇到了章肃,秦葑才明白了什么是心动,以及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并不可控。
&esp;&esp;可章肃后来知晓了他年少时“誓死不娶皇家女”的轻狂言论后,这件事就成了她捻酸掐醋的刺。
&esp;&esp;加之这门婚事本就是她先主动要求,圣旨赐婚,心中更是不平起来。
&esp;&esp;是以,时不时闹点别扭,她便要拿来说事,觉得秦葑只是畏惧皇权娶的她。
&esp;&esp;那一日,他们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矛盾,往事重提,她又翻了旧账,却再没等到秦葑回来哄她。
&esp;&esp;爱人为国捐躯,章肃长公主一人独个撑到了现在,蓦然回首,两人阴阳两隔,那隔了数千日夜的“小仇”,还是没有解开。
&esp;&esp;其实这么多年的恩爱,长公主又岂会不知秦葑的真心,可憾女儿家一时使的小性子,竟成了他对她最后的记忆。
&esp;&esp;留在他眼里的,的确是个刁蛮任性的皇家女。
&esp;&esp;章肃长公主唏嘘不已,起身朝帘后的书案前走去。
&esp;&esp;兰殊随在她身后,看见她伸手抚起案几上的画作,画上描了一个仪态颇为潇洒的男子背影,伫立在了一座白石桥头。
&esp;&esp;桥下水光粼粼,却照映不出任何倒影。
&esp;&esp;兰殊长睫一挑,只见画卷的右上方,附着即兴题的两行诗,“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esp;&esp;章肃长公主说这是她偶然在梦中看见的画面,只觉得这副背影同她的亡夫十分相似,便画了下来。
&esp;&esp;兰殊呆呆将那画看了片刻,蓦然回想起自己之前伏在床头照顾秦陌,与他闲话解闷,曾听他讲诉了昏迷时的一场梦境,他游荡了一圈地府,十分邪乎的,遇见过秦葑。
&esp;&esp;这桥,在梦里是奈何桥,这是忘川水。
&esp;&esp;兰殊同长公主转述着秦陌的梦境,幻梦中,秦葑一直在桥头等她,“他说,他还有话没和你说完。”
&esp;&esp;长公主唇角的笑容僵了僵,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