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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刘公公惊诧于这股超脱于檀香缭绕的香气,转头,只见秦陌垂下眸,仍是平静的语气,“你去忙吧,我想单独和她呆一会。”
&esp;&esp;刘公公躬身道了句王爷节哀。
&esp;&esp;秦陌略点了点头,“我没事。”
&esp;&esp;他嘴上说着没事,脸上却有片刻的空白。
&esp;&esp;刘公公走时,只见秦陌迈进门槛,走向了棺椁旁边,于兰殊的身旁坐了下来,目光缓缓落在了女子脸上,面色淡然,并无任何异样。
&esp;&esp;直到第二天,李乾病中苏醒,听闻秦陌回府进了灵堂,强撑着病体,挣扎起了身。
&esp;&esp;刘公公陪同他前往摄政王府吊唁,却听管家愁眉苦脸道:“王爷至今还在灵堂,不许任何人靠近。”
&esp;&esp;李乾快步赶至灵堂,掀起袍脚,刚进门,蓦然睁大了双眼。
&esp;&esp;秦陌被脚步声惊动,似是并不知自己已一夜白头,望见他的脸,疑心是不是朝里又出了什么事,心里一紧张,倏尔从棺椁旁站了起来。
&esp;&esp;却不知是不是一夜未眠,起的猛了,耳畔却渐渐模糊,眼前一片发黑起来。
&esp;&esp;一直闷着的心口忽而一阵锐如刀绞的刺痛,一口血,毫无征兆地溅到了棺椁旁。
&esp;&esp;李乾吓得一把挣开刘公公的掺扶,冲上前,扑上了他。
&esp;&esp;秦陌目光飘忽了会,恍若大梦初醒,心如死灰,看向李乾的面容,呢喃道:“哥,我的朱朱没了。”
&esp;&esp;玉山将倾,黄粱一梦,大周朝好不容易复兴的气数,顷刻间,化为乌有。
&esp;&esp;兰殊怔怔凝望着地上那一滩黑血,与他花白的长发,方一抬脚,又踏入了另一个场景之中。
&esp;&esp;仍是在王府内。
&esp;&esp;她静静地安躺在了木棺之中,熟悉的姿容倾城绝色,樱唇苍白。
&esp;&esp;裙头上方的胸口处,绣上了一朵烈焰的牡丹花。
&esp;&esp;秦陌俯身为她描唇,指腹摩挲过她毫无温度的颊边,怆然一笑,“这么安静,真不像你。”
&esp;&esp;兰殊盯着他披落在胸前的华发,心口顿如巨石碾过,这股摧心肝的滋味来得突然,疼得她脚尖一软,经不住,扶住了木棺的边沿。
&esp;&esp;下一刻,秦陌却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白玉,放在了她的手心。
&esp;&esp;静尘在一旁激动地劝说道:“这块玉,毕竟只是个传说,若不能成真,王爷只会白舍性命。”
&esp;&esp;“可除了命,我还剩什么?”
&esp;&esp;秦陌俯下身,在毫无生气的女儿家眉间吻了一下,深情而执着,虔诚又认真,近乎是祈求的。
&esp;&esp;点上一把火,烧去了她的尸身。
&esp;&esp;她不知静尘说的传说是什么。
&esp;&esp;她也不知他用了什么道法或是邪术,她只在他一日接着一日彻夜难眠,魂不守舍中,发现那枚宝玉,颜色越来越红。
&esp;&esp;秦陌颓靡了好久好久。
&esp;&esp;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晃荡在人间,恍若一副空壳。
&esp;&esp;令人欣慰的是,他后来终还是振作了起来。
&esp;&esp;沈太师想必也很意外,明明失去了挚爱,竟也没打倒他。
&esp;&esp;难不成,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喜欢崔氏女。
&esp;&esp;接下来的岁月,秦陌一心扑在了大周的江山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缔造一个太平盛世。
&esp;&esp;终在他油尽灯枯之日,他完成了当年对她的承诺,实现了她的愿景。
&esp;&esp;那也是一个秋日的雨天。
&esp;&esp;庭院外布满了枯枝残叶。
&esp;&esp;兰殊缓缓走进门,望向了榻上躺着的一头华发的他。
&esp;&esp;他已到了古稀之年,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