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布鞋出现在这两人的视野中:“把他扶起来,给我把脚面擦干。要是落下一点污渍,我要他的手。”
大牛和二虎顺着这只鞋望去,只看见黎九爷的身形如山一样高大,浑身如阴影一样晦暗,根本看不清神情。
“这……”
两人慌乱地对视了一眼:幽水村和柳塘村的村民不都说黎九爷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么?
这好勇斗狠的劲头,这是哪门子重新做人?
大牛和二虎使劲咽了口唾沫,黎九爷的狠辣,他们是亲眼见识过的。
不过在当时,他们是黎九爷身边的走狗,但是现在……好像一不小心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如丧考妣,只能按照黎九爷所说的,死命拍打着刘捕头的脸,期待着他能快点醒过来。
,!
毕竟了解黎九爷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可没有什么耐心。
“怎、怎么……怎么了?”
刘正阳在剧痛之中醒过来,感受着浑身像敲断骨头一样的伤,嘴唇不住的颤抖:“黎九,你……你怎么敢?”
“刘捕头。”
曾二虎赶忙接过话头,面露悲意:“九爷让您给他把鞋面清干净,否则就剁了您……剁了您的手。”
“什么?!”
刘正阳怒不可遏,他伸出一根手指死命指着黎煊的眼睛,声嘶力竭的吼道:“黎煊,你死到临头了!”
“就算你假装缩头王八不去八里庄,二老爷也必定不能饶了你!”
“大老爷已经告病,卸去了所有权责,二老爷现在就是原阳县的天!”
“敢和二老爷作对,你离死期不远了!!”
面对歇斯底里的刘正阳,黎煊表现得很镇定,他只一脚踩在了刘捕头的胸膛上,真诚的笑道:“大老爷告病,是谁告诉你的?”
“咳咳……是二老爷……二老爷他……他亲口跟我说的。”
刘正阳的脸顷刻间便涨成了猪肝色,“我……我没法呼吸了。”
黎煊伸手抓起他的衣服把鞋上的唾沫擦干净,这才慢悠悠的拿开,冷笑一声:“二老爷说大老爷告病?”
“我看你的脑子是不是有病?”
假如县丞大人对手下的人说:县令大人已经告病,不能再履行权责,由他来全权代理。
这话谁有胆子去信?
是嫌人生太苦,想要走点捷径?
大老爷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告病?
除非……
黎煊想到了暴毙而亡的前任县令,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连害两任县令,他们真的敢吗?
“陈平,回县衙。”
直到黎煊的背影消失在长街尽头,陈平才拉着牛车慢慢悠悠的出现在城门外。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不敢去八里庄面对黄八爷,就把气撒在我们这些人身上。”
刘正阳在大牛和二虎的搀扶下站起来,嘴中还在骂骂咧咧:“今日之辱,他日必定加倍奉还。”
“刘爷,黎九爷今日行事是莽撞了些。但他毕竟……您何必与他计较。”
王大牛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但在场的三人都知道他话里意思:黎九已经活不长了,活人何必与死人计较?
王大牛和曾二虎此刻心中都有种庆幸,还好他们及时的与黎九做出切割,这才没被殃及。
看他今日的行状,分明是失势之后接受不了打击,已经疯魔了。
“往后的日子,还请刘捕头多多关照。”
两人慌忙地向刘正阳表忠心。
“好说。”
刘捕头反应冷淡。
原阳县的肥差只有那么多,他还有一群过硬的兄弟等着安排,怎么会重用叛变过来的王大牛和曾二虎?
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再次叛变?
“也就黎九那个狗东西瞎了眼……等他被黄八牙嚼成碎渣,这捕头的位置,还有谁敢跟我争?”
就在三人攀谈的这会功夫,陈平业已拉着大牛车走进了城门。
“那是什么东西?!”
牛车上血腥的场面,霎时引起了不少居民的注意。
刘正阳三人也顺着百姓们大喊的方向看去,待得看清陈平所拉的东西,脑子轰然爆炸。
一片空白。
“是京观!!”
“狼妖头颅铸成的京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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