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城之北,毒雾滔天。
在这片绿色毒雾笼天的区域之前,正站着一位壮年男人。
这男人一身白绸文武袖,腰配银丝束带。他只是平静的站在这里,也不见有任何威势逸散,面前的毒雾却都好似长了眼睛一般纷纷避让,不敢靠近。
男人的一双虎目凝视着这些毒雾看了很久,终是无可奈何的一叹:“这种程度的毒雾浓度,不像是禅余寿被逼自爆,更像是有意为之。”
在男人心中最不愿相信的那个猜想,证实了。
一位金丹境中期妖君的自爆,足以摧散任何程度的毒雾,即便是少有残留,也不会聚成如此滔天的景象。
而现在翻涌的绿色毒雾,浓厚的如同液滴,根本不可能是毒系妖君自爆所产生,而是这位毒系妖君欲用此毒雾来掩盖真相!
男人心头一怒,顿时有无边的威严扩散,压得面前的毒雾尽皆俯首。
他一拂袖袍,顿有无限之风凭空生成,吹散了这片笼罩在城北一月有余的毒雾,露出这片土地的真容。
满地的断壁残垣之下,尽埋着森森白骨。
他们便是曾在此地镇杀禅余寿的八百卫道司将士。
曾经满身盔甲,意气风发,而如今化作枯骨,无人收尸。
更可恨的是,这些将士的血肉早就被某位存在一口吞噬,化作了它疗养伤势的资粮。
“好,好得很呐。”
男人眼珠圆瞪,咬牙切齿,“杀了我的老表,还伪装成他来向我邀功,你这该死的畜生,你真真是在找死!!”
……
非礼?
俞府之中,黎煊眼神戏谑。
如果黎煊真想非礼周氏,必定会让她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一念而天地变换的能力,他早已熟练于胸。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镇压周氏反而让她的栽赃计划顺利实施,当然是乐见其成。
上一刻,他还在和善也讨论着怎么逼俞钺出手,他们好试出此人的真假。
这一刻,俞氏少夫人以身做局,岂不是天赐良机?
这世上,哪还有比受人冤枉而奋起反击更合理的出手理由?
“俞夫人,你不是有重要军情要和我们汇报吗?怎么突然喊非礼?”
善也急得眼珠子都要飞了出去。
他使劲和周氏争辩,但周氏不言,只是自顾自的脱衣服。
“俞夫人不可啊!”
善也急得直跳脚,却也不敢上手帮俞夫人把衣服穿上。如果他真的动手碰了俞夫人一根手指头,那可真是泥巴掉裤裆,再也洗不清了。
“黎副将你赶紧说句话呀!”
他赶紧向黎副将求助,却见这人抚摸着下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俞夫人。
黎副将那满脸的笑容,仿佛在说:“俞夫人,没想到你的身材甚是美妙啊。”
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的,善也看到黎副将这猥琐的表情之后,反倒一下子心中大定。他迅速梳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终于看到了真相。
俞氏父子,绝对有问题!
否则他们怎么会唆使甚至是强迫自己家的媳妇以清白之名来诬陷黎副将?
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必定是想借此对黎副将出手,然后一举将其拿下。
至于黎副将为什么不辩解?
因为他也正等着俞氏父子对他出手,如此他才有理由进行反杀。
“都是些人精啊。”
善也暗叹一声,随即演技大爆发:“俞夫人,你怎可凭空污人清白?!”
“谁在污你清白?!”
俞府之中,一声暴喝如期传来。
这整座府邸的阵纹随着这一声爆喝层层亮起,眨眼便化作通天阵幕彻底封绝了空间。
阵幕之下,一道人影以巅绝的速度强冲而来,对着黎煊的头颅便是一刀:“难道我家娘子以她的身体污你清白?!”
“且让你尝尝我俞氏世传的破阵刀法!”
来之人正是周氏的夫君俞贤,他乘着俞府大阵的威势而来,一出手便可比拟金丹境初期巅峰修士的全力一击。
且他手中所持的战刀,亦不是凡物,乃是用妖君千足蜈蚣的十八队足器熔炼在一起而铸成的弯刀。
这样的宝刀,一刀,便可将同为金丹境的人族修士枭首。
阵幕光闪,妖气如潮。
叮的一声轻响。
俞贤拼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