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格牙路,站住!”一声厉喝,他倒是站住了。
我靠,埋个邪乎的太奶,一切都邪乎了。
居然遇到电视剧里的八字胡鬼子,穿着土黄色的昭和五式军服,戴着“屁帘儿帽”,端着老式的“三八”式步枪,黑漆漆枪口对准自己。
这破烂枪1945年也就退役了,他还是在博物馆见过。
而且鬼子的心音也是日本语,根本听不懂。
难道自己是在做梦?
有可能,只有做梦才这么玄乎,而且这个梦还是全套,什么都应景。
想到是梦,他一颗心放下了,否则变侏儒多他妈的遭罪和恶心。
算了,不反抗了,梦里不会死人,也不会疼痛。
鬼子端着枪走近了,上半身长,下半身短,穿着高帮子反毛皮鞋,皮的质地不错,就是样子超级难看,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
“你,老实的回话,哪里有花姑娘。”
我靠,怎么哪里的鬼子都要花姑娘。
自己从不看抗日神剧,不应该出现这种剧情才对。
鬼子以为他没有听懂:
“快说,告诉我好看的花姑娘,奖你。”
鬼子从兜里摸出一颗糖,两只米老鼠,母的打着黄伞,穿着黄色的裙子,写着“Abc米老鼠”,还有ShANG hAI字样。
mY God!
这细节真的没法形容。
自己刚执行完特殊任务,狙击五个目标,也就是五颗脑袋当即开花。
难道是战后创伤?
不对呀,从当特种兵以来,杀的坏人还少吗?死五万个也创伤不了。
这现在真的诡异,说不出的诡异。
看着鬼子一脸的淫靡,他心想,还好是个梦,否则自己立马给生阉了。
“小孩,”鬼子的脸狰狞起来:“不说话,老子毙了你。”
他朝鬼子翻了一个白眼,心想:和老子装大尾巴狼,老子就是侏儒,也一样能办你这狗娘养的。
一枪托子砸在他的背上,疼得他一激灵,我靠,梦里吃亏也会疼,不行,不死也不能疼。
特种兵制敌动作已经刻骨铭心,虽然肌肉还有些不配合,但不影响他发挥出五成效果。
说时迟,那时快,一下子跳起来,一手夺枪,一拳砸中鬼子的脖子。
奇他妈的怪了,自己的拳头疼得很,鬼子只是仰面摔了个屁股墩,并没有死。
他想起来了,自己的手变形了,是一双侏儒手,力度自然不够,当即使出浑身力气,捏住鬼子的脖子猛地一扭,咔嚓一声,还在挣扎的鬼子双腿慢慢伸平,头一扭,眼睛定格了。
彻底嗝屁了。
杀个人,还这么费劲。
他的脑子浑浑噩噩,浮现出一些不属于自己的生活画面,莫非这就是《盗梦空间》中的梦中梦?
如果只是杀人游戏,还无所谓,至多就是通关。
来不及细想,继续往前走。
很快,身后出现了骚乱,他竖耳聆听,同伴发现了死尸,正在搜索敌人,听出一共六个人,正朝自己的方向逼近。
有点不对路,太真实了,听觉、视觉、触觉,无一不是真实的。
他深深地吸一口气,泥土的气息,还有野花的芬芳,青草的味,他顺手折一根野草放进嘴里,嚼出苦涩的滋味来。
看着自己的手,手掌小,皮糙,指甲缝里都是黑泥。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端着枪的鬼子鬼鬼祟祟地过来,他跳起来,一拳头砸在鬼子的喉结上。
鬼子的枪掉了,双手捂住只喉结,还是力道不足,不然鬼子立刻闭气而亡,根本就没有痛苦的时间。
步枪还没掉在地上,已被他双手接住,以鬼子身体为掩体,一枪把紧跟其后的摞倒在地。
枪震了他的虎口,两只手麻麻的。
枪管口有一点热气,鬼子的胸膛上汩汩流着鲜血,殷红的血浸透了鬼子军服,流在土地上,土地成了深褐色。
我的妈。
这不是梦,关键自己也不是自己,可自己到底是谁?
枪声引来了四个鬼子,忽喇喇朝这边跑过来。
顺手摘下刺刀,扎进冲上来的鬼子,还剩下的三个,一个被枪托子打中裆部,捂住裆疼得直冒汗,在草地上扭着难看的8字舞。
紧随其后的,被刺刀扔过去,准确地扎在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