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是去我家吃饭。你们院的是非多,”何春香有些担心。
何大清频频地点头,“春香说得对,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个便宜老爸比以前靠谱了。
再看何妈,脸色更是红润,穿着上次在苏家绸缎铺做的衣裳,修身合适,布料高档,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富贵气。
人靠衣裳马靠鞍。
何妈的底子本来就不错,以前病恹恹,营养不良,经过药物调理和梳妆打扮,连曾经混八大胡同的李槐花也比不上了。
何大清给何妈剥了蟹肉,舔着手指头,一个劲地夸赞,“螃蟹的肉质好,要是有货,卖给丰泽园,价格肯定不错。”
这话是说给何雨柱听的,何妈头手宽裕,不稀罕何大清那几个钱,何大清的家庭地位不保,很想替家里赚点钱,让何妈高看一眼,只是何雨柱不搭理他,又讪讪地问,“你们刚才说钱,给谁钱?”
“哪有提钱,你听错了,说苏小姐和和尚的事。”何春香马上把话题岔开。
何大清有了钱就想入非非,谁知道他会不会打何雨柱的主意。
一听这事,何大清来了劲,兴致勃勃地说,“这事呀,我也回去打听了一下,管客人的经理说,和尚就是被苏老板害死的。”
何雨柱倏地盯着何大清,何大清更是来了劲,“要说哪里最多消息,餐厅。什么人都有,喝几口黄汤,啥都往外倒。”
讨厌归讨厌,事实归事实。
何大清说的不是假话,可以一听。
他不想和何大清扯犊子,还好,何春香有兴趣,急急地说,“老何,你别卖关子,赶紧说。”
“特高课知道吗?”
何大清还在卖关子,谁不知道特高课,不消说中国人,就是日本人提起特高课也噤若寒蝉。
负责监视中国人的思想,不管有没有反日行动,就是说了反日的话,也会被收监,除极少数人,都只有一个下场:死。
搜集情报、破坏抗日地下组织、监视伪政府,以及进行策反诱降等活动,可谓最大的敌谍机关。
妓院是他们搜罗情报的大本营,贩运鸦片,用鸦片来控制汉奸特务。
“有一个喜欢丰泽园的菜,经常带着姘头来丰泽园吃饭,喝多了就喜欢嘟囔几句,我们的厨师长给他上菜的时候,你们猜,听到了什么?”何大清满眼放光,从背后的柜子里抽出一支酒。
正是日本的清酒。
何雨柱瞪了何春香一眼,这是给李天明的,居然拿来孝敬何大清,何大清的嘴不把门,万一说漏嘴了,一家老小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老贾的鼻子比狗还灵。
何大清替自己斟了一杯,看看在座的三人都不上他的套,有些悻悻,继续开始说:
“他提到苏老板其实是给日本人干活。”
炸裂。
何春香看着何大清一连抿了三口酒,“就这样啦?”
“对呀,还不够呀,这消息还不够厉害呀。”何大清的肿泡眼都快竖起来了。
“厉害,确实厉害。”何春香懒得再搭理何大清,埋头吃饭。
“别以为丰泽园是简简单单的饭馆,地下党经常在那里接头,特高课也经常在那里围剿抗联分子。”何大清知道还真不少。
何雨柱想起大白鲨至今未归,隐隐觉得不安,放下碗筷,“你们吃,我出去消消食。”
“才吃多少,消什么食,”何妈想拽住他,他已经撩起门帘,大踏步地走了。
摸去苏家,冬日寒夜,街头巷尾已没人影。
思忖了三秒钟,不想去惊扰大白鲨的谈笑风声,决定确定一下大白鲨确实在苏家就走。
跃上屋顶,飞快地闪过,听见苏太太吩咐佣人留门,等老爷和小姐回来。
苏老板和苏凤清都不在家。
女子传统,不回家吃饭,必定要给家人传信。
他再次倒回前门,规规矩矩地敲门,佣人来开的门,一看何雨柱殷勤地邀请他进屋喝茶。
“苏小姐在家吗?”
“小姐今天在丰泽园吃饭。老爷也去了。”佣人很客气地回答。
要不是何大清一通吱歪,何雨柱也不会上心,听到「丰泽园」三字,拔腿就走。
还有百米距离,他已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寒冬腊月,巷子里有微弱的人声。
他朝声音摸去,皮靴踩在雪上,发出嚓嚓声,紧接着,他听到拉枪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