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又教训他。
刹那间,老木鱼仿佛回到了儿童时代,大师兄宠溺他,上山下山也背着他,师父喝斥他,大师兄总是替他说话。
其他老和尚小和尚欺侮他,也总有大师兄替他出头,昔日的大师兄就在眼前,他撅起了薄薄的嘴唇。
不经意瞥见自己枯藤一样的手背,鸡爪似的手指,才想起,自己已经92岁了,不再是当年的小木鱼,而大师兄还是光华绝代。
“大师兄,我老了。”
“木鱼,你没有老,”他眼里还是扫山门的那个小木鱼,十一二岁,脸色苍白,身板子孱弱,他挨着木鱼坐下,木鱼把棒槌给他,他敲了一下真正的木鱼。
嗡……
声音悠长连绵。
他眼里浮现出苏凤清的模样,清澈的眼神,白皙似雪的皮肤,还有专注怡然的神情,如此纯洁的姑娘利用一个和尚的情感,他不相信。
打死也不肯相信。
老木鱼还在回忆,事隔86年,他已经把好多好多的往事都抛之脑后。
师父总是告诉他:尘归尘,土归土,大师兄已走,即便再来一个一模一样的人,也不再是明空,就不要让任何人再受明空的苦。
明空师兄太苦了。
单单想到这,老木鱼浑浊的眼睛里淌出一行浑浊的眼泪。
入空门就要六根清净,大师兄明空看到苏凤清的那一瞬间就不再清净,而木鱼看到大师兄的惨死,也从此再无清净可言。
清净是个什么鬼?
真的有人能做到吗?
木鱼甚至怀疑修行那么深的师父也未能清净,否则师父怎么从来不提明空大师兄?
连师父都做不到清净,怎可能要求一个当年才7岁的孩子能做到心如止水。
“做不到,做不到,”木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再次看着何雨柱,轻轻地叫一声,“大师兄。”
何雨柱感受到了木鱼内心的苍凉,以及多年沉淀的悲伤,将手搭在木鱼枯藤般的手背上,木鱼的手背一直微微颤抖,嘴唇也开始微微颤抖。
“木鱼,先不说了,跟师兄走吧。”
木鱼摇摇头,回头看一眼慈眉善目的坐佛,“我守护了81年的佛祖,佛祖也守护了我81年。谁也离不开谁。”
何雨柱站起来,看看历经风吹雨打的佛像,手持一枝香花,表面的金漆斑驳陆离,但掩不住眼睛的慈悲,嘴角的笑意。
他还不懂这尊佛的来历,也不知佛祖庇护哪一方水土,但木鱼守护了81年,自然就是木鱼最敬重的神,也就是他最敬重的神。
虔诚地叩了三个头,然后告诉木鱼,“大师兄带你去的地方,自然也会有师弟敬奉的菩萨。”
在寺庙背后打开空间,先是叫出韩爱苏,商议木鱼师父的寺庙所在地。
韩爱苏何等的聪明,何雨柱不辞辛苦找到的人,必定是他最重要的人,自然不能离千湖镇太远。
“我父母都是虔诚的信徒,相信不少人都喜欢去寺庙感受香火的洗礼,就在千湖镇好了。”
韩爱苏致电设计师,在小小的寺庙走了一圈,木鱼师父的生活简单,一座寺,一间房,一处菜园,就是他的整个人生。
何雨柱提了诸多要求,诸如木鱼师父的清修地,卧室,书房,洗手间,洗漱间,茶室,再就是容得下菩萨的殿堂,以及前来拜谒人的歇息地。
再经韩爱苏一番补充,还有苏萌和韩春明的详细斟酌,原寺不止普贤菩萨,还有观世音菩萨 、文殊菩萨 、地藏菩萨、弥勒菩萨、韦陀菩萨 、伽蓝菩萨 、大势至菩萨等,既然是重整庙宇,肯定要请齐众菩萨,和木鱼商定了所有细节,最后再让设计师出图。
有钱,一切都不是问题。
电脑上瞬即出现了一处九殿堂的院子,有花圃和菜园相伴,犹如天上仙境。
木鱼师父看着电脑上的栩栩如生的场景,金黄色的花朵开了,红彤彤的柿子挂满了树,青石板的间隙长着青青绿草,草上还有晶莹的露珠,而殿堂香烟缭绕,茶室的水开了,茶台上摆满了绿如玉的茶具,还有琳琅满目的茶叶。
“就按图画上的来,先把木鱼师弟的菩萨请进空间,搭个棚暂住,木鱼师弟暂住我家。”
“不了,这尊普贤菩萨,也被称为行愿菩萨,代表着慈悲与行善的力量,师父当年带着我躲到深山,留下以后重修原寺的钱,仅在这里供奉了普贤菩萨,直到临终,我才明白师父的心意:师父在替大师兄祈福,万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