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终于遂了她的愿,追随她的至爱而去。”很久很久,苏夫人才说出一句话,轰然倒在地上。
苏家佣人呼唤着苏夫人,用指甲掐着苏夫人的人中,另有男仆人,拆下门板,搭在后院,铺上被褥,让苏凤清躺在木板上。
何雨柱看着紧闭双目的苏凤清,替她把头发捋顺捋直,苏夫人已经醒来,站在门板旁怔怔地看着苏凤清,又一声长叹,“也好,也好,总算是清净了,大家都清净了。”
何雨柱跟机械人似地站在门板前,苏家佣人问苏夫人,“太太,要不要挂幡,要不要通知亲朋好友?”
苏夫人缓缓地摇摇头,“凤清有交代,死后一切从简,埋在城外寺庙上山路口。”
佣人嘟囔了一句:“埋那里多不方便。”
苏夫人自言自语地说:“也是,那里多不方便,不是说等到了吗?干嘛还要埋去那里等?”
何雨柱杵在此处毫无用处,进来了三两个黑皮警,一番东张西望,李天明随后就到,朝何雨柱眨眨眼睛,何雨柱识趣地离开了苏家院子。
双手揣在兜里,积雪踩得嚓嚓响,他丝毫不觉得冷,晃到了大前门四合院,到了点,他迟迟未出现,何妈挎着一个花包袱,迎风站在四合院门口。
小厨子在心里欢快地叫了一声:
——妈来了。
他看着何妈油黑的头发,还有那张欣喜的笑脸,硬是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何妈快走两步,走到他跟前,“有事?”
“苏姑娘,没……没了。”说完这句话,他的心疼得好像碎了一地。
他拍拍门环,站在门后面的李晓明听到他的声音,快快地打开门,迎进他俩。
进了里屋,他看着大白鲨,强行抑住悲痛,强作平静地说:
“你走了以后,苏凤清出来了,对准鬼子就开枪,她也连中三枪。”
大白鲨脸色煞白,花了好长时间才算恢复正常,静静地说:
“节哀顺变。”
“你替苏老板披麻戴孝了,叫我节哀顺变。”何雨柱故作轻松地坐在正屋的八仙椅上,转头问着何妈:
“妈,今晚准备吃什么?”
“今天元霄节,过年你就不在,今晚准备个年饭。”
1944年2月8日。
苏凤清居然死在元宵节这一天。
四九城的元宵节有很多节目,但现在正是日占区,苏凤清又死于今天,大白鲨虽不承认是苏家女婿,但也情绪低落,大家都是聪明人,谁都不触这个霉头。
“回南锣鼓巷吧。”何雨柱打开空间,让李晓明一干人搬出提前你准备好的蔬菜水果和食品,再把房间多的一张古床,两张太师椅,三张茶台搬进了何雨柱的宅子。
要是往昔,大白鲨肯定要争先挑一样东西,苏凤清的死讯影响了他的情绪,虽然没有落泪,但心不在焉的样子,狗都看得出来。
一干人猫进了空间,何雨柱搀扶着何妈,摇摇晃晃地走向南锣鼓巷。
“儿子,”何妈担忧地看一眼何雨柱。
何雨柱醒过神来,“嗯。妈,我在呢。”
“你去苏家看看,帮把手。”
“李天明叫我回来,等他回来再说。”
何妈点点头,“也好,有天明照应着,没事哩。”
南锣鼓巷人多嘴杂,这次来了挺多陌生人,何春香的院子更安全更可靠。
敲了敲门,穿着红袄子的何春香打开门,一股暖香迎面扑来,关上门,打开空间,一行人鱼贯而出。
看着法兰西派头的爱丽斯,何春香惊得合不拢嘴,摸着软软的蕾丝边儿,“好看,真好看。”
“我送你一件,”爱丽斯大方地说。
何春香看着蓬松的裙子,笑得不停地摇头,“这个我穿不成,出不了门。这个边边有的话,给我。”
“蕾丝边,那有得是,”爱丽斯说着就要何雨柱打开小岛的门,何雨柱怕小王子的妈啰嗦,不停地朝她眨眼睛,“你确实有吗?你确实没被小王子妈妈拿走吗?”
“喔喔,我忘了,”爱丽斯更怕小王子的妈,赶紧找个由头搪塞何春香,“我用完了,下次让何雨柱捎给你,款式好多。”
爱丽斯和何春香聊着家常,李晓明带着几个黑客从空间往外搬食材,刚搬完,何大清过来了,满面红光。
看着桌子上的红葡萄酒和白酒,喜不自胜,“大儿子,你妈有喜了,很快就要给你添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