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锤下去,眼见一团柔韧的液体越来越坚韧,最后成了一团面团状的物体。
“爸爸,告诉雨柱哥哥,血有用嘢。”春天高兴地抡着大锤。
村上不满地瞪着春天:“爸爸怎么教你的?”
“一心不可二用。”春天闭上了嘴,认真地捶打着软绵绵的团子。
渐渐,团子成了形。
这一盆仅作试验的珠子数量太少,仅可炼成一柄稍长匕首。
终归成功了。
看着在水盆中滋滋滋作响的长匕首,慢慢腾起的白烟连绵不断,如同银丝般飘到房顶,久经不散,烟雾散去,水盆中的长匕首闪着清凛凛的光芒。
——这玩意儿一定有奇妙。
村上看着银丝烟雾暗暗地想:
——我还是先试试再说,可不能害人。
一道影子一闪,有人撩起门帘走了进来,正是田秋和纸的老爷子,田秋信纸的爷爷。
老田秋最近频频来访,偶尔问及空间外的世界,村上也并未踏出一步,但韩爱苏和何雨柱时不时过来看望春天,自然比田秋知道得更多一些。
即便清楚,村上也只字不说。
老田秋和往昔一样,坐在靠玻璃墙的茶台,自顾自地取出茶器,茶罐里仅剩下最后一撮茶末。
他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什么日子呀,连茶都喝不上了。”
“我们捡了一条命。”
老田秋依旧垂着头,“这种活法还不如死了的好。”
沉默。
村上不知老田秋的真实想法,最近老田秋的言论越来越有所指,貌似对何雨柱相当不满意。
空间仅提供了一个月的粮食,其余就靠大家种植蔬菜和粮食过活,当然,老太太们也送来不少鸡娃鸭娃。
大家都全身心地投入在建筑房屋中,疏于照顾蔬菜粮食鸡娃鸭娃,什么都蔫哒哒,而且鸡娃鸭娃的生长需要一定的时间,已经好久没有吃上新鲜的荤菜。
但韩爱苏经常用饭盒装来猪牛羊肉给春天,由此可见,那一片土地十分富足。
不少匠人暗地里窃窃私语:
——他们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在这里过清道夫的生活。
——他们一定住在最好的土地上,把这块贫瘠的土地给了我们。
——当然啦,他们仇恨我们。
这种言论越来越激烈,村上没有去过韩爱苏住的千湖镇,自然不知道他们也是靠双手自知自足。
“他们为什么要救我们?”老田秋问了一句。
村上缄默不语。
不止老田秋,很多人都问过相同的问题。
村上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何雨柱对自己和儿子非但没有恶意,相反还很友善,不厌其烦地解释春天幼稚的问题,还会陪春天玩一些低龄儿童的游戏。
人与人相交,必有所图。
或许何雨柱要的就是自己和儿子替他炼出能量宝器,村上如此想。
真是这样,一旦炼出来,自己和儿子也就没有价值了。
想到这,村上的心一阵阵揪痛。
老田秋哀叹了一声:
“他不是大和民族的人,不会真心帮助我们。我们始终是寄人篱下,是人家砧板上的肉。”
这话更是让村上心惊肉跳。
“你说他会不会有什么歪心思,或者是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达到了目的,就把我们全撵出去?”老田秋的眼睛炯炯有神,全然没有以前的耄耋之气。
“不太清楚。”村上敷衍道。
老田秋敞开胸怀,还是得不到村上的真心回应,盖上茶叶罐,起身离开了铁匠铺。
残阳如血。
最后一抹光辉洒在小小庭院的卷心菜上,如同一只只金黄色的足球。
他不懂得种菜,只种了卷心菜,最近看到卷心菜就想吐。
桌面上的长匕首闪过一道银色的光,微弱的光芒穿过他的手指,手指尖麻酥酥的舒服。
外面一阵阵喧嚣。
隔壁的陶器匠人在喊:
“畜牲学家来了,教我们养鸡养鸭,大家都去听。”
村上将长匕首插进刀鞘,放进夹衣口袋,提着可折叠的木凳子去了街道,墙面上已经有了映像。
来了三位畜牲学家,给大家科普家畜的养殖和生活习性,课程知识相当无聊枯燥,村上实在提不起兴趣。
“大家要知道,以后都要靠自己丰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