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冷…冷…”
祁曜终于听见几个字,从沙哑至极的喉咙里挤出来,宿煜满脸是泪,像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和委屈。
冷?
祁曜折腾一通,浑身都是热汗,这屋里不知道是地热还是暖气,给的很足,估摸能有三十度。
可就是这么高的温度,宿煜还是觉得冷?
祁曜暂时想不了那么多,他见宿煜不再挣扎,便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谁成想后者却一把抱住了他。
那力气大的惊人,带着种近乎病态的依赖,箍得祁曜动弹不得。
他将头抵在祁曜胸前,瑟缩着喃喃出声,“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有人吗…”
“开门…”
怀里的人筋疲力尽,一点点平静下来,昏昏沉沉地靠在祁曜的怀里,微弱地喘气。
祁曜抬起手,慢慢地抚摸宿煜后背凸起的脊骨,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哥。”
很安全,也很温暖。
“别怕,没事了。”
他把宿煜抱到床上,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后者的睡颜。
一边看,一边艰难地拼凑着宿煜只言片语间吐露的信息。
冷。
有人吗。
开门。
——我们需要知道,他经历的创伤,到底是什么。
他猝然间想起亭和医生的对话。
“患者发病的时候,有什么躯体症状。”
“他会发抖,很害怕,身上起皮起鸡皮疙瘩,手脚都很僵硬。”
宿煜的情况,摆明了不是假性抑郁,而是真的有严重创伤,祁曜下意识地撇过视线看向不远处的门,这种天气,开门,只会更冷。
除非…人在外面?
人在极寒之中,与温暖仅一门之隔。
…
祁曜的第六感一向很准,他将自己的推测和亭说了一番,怀疑宿煜的创伤和“冷”有关系,后者恍然之间想起来一件事。
k1俱乐部有一个冷库,用来储藏酒水和蔬果海鲜之类的杂物。
亭:“煜哥说过,他从小就怕冷,然后路教练开玩笑说,如果他犯了错误…”
“就把他关到冷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