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墨染大着胆子抚平了皇后的眉头,轻声说道:
“母后别担心,儿臣自有法子对付父皇。”
果然不出所料,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景文帝就派人到坤宁宫通传,宣太子妃觐见。
皇后担心温墨染吃亏,也一同前往。
不多时几人便来到勤政外,太监周德忠低着头走进去为温墨染通传。
不等走进门,温墨染和皇后就在殿外听见了丽妃的哭声,可谓是震耳欲聋,撕心裂肺,势必要把一肚子委屈都哭出来泪洗勤政殿。
“皇后娘娘,太子妃,皇上让你们进去。”
周德忠扶了扶手中的拂尘,对皇后和温墨染说道。
温墨染走进门就规矩的磕头行礼。
“儿臣拜见父皇,愿父皇圣体安康,万福金安。”
皇后则是微微低下身子,对着这个让她无比寒心的名义上的夫君维持着表面的恭敬: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景文帝迟迟没有开口免礼,皇后作为一国之母,自是请安后便起身,因着不在这位帝王身上图谋什么,也不用对他低声下气。
须臾,皇后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开口道:
“皇上这是要太子妃把腿跪断吗?等太子妃腿断了,让她瘸着腿照顾琰儿吗?”
景文帝听言,皱了皱眉说着“起来吧。”
温墨染无所谓跪多久,今日进宫之前,早就在自己的膝盖上绑了厚厚的棉布,原本预防的是恶毒的婆婆,没想到在恶毒的公公这里起了作用。
温墨染起身后,眼睛平视前方,轻抬眼皮悄然的看向这位九五之尊。
景文帝端坐在龙案前,面前还摆放着高高的奏折。他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乌黑中带着几缕银丝的长发束起,头戴着冠冕,系着明黄色的冠绳,冠冕顶的中端镶嵌着耀眼的宝石。
眉目间不怒自威,尽显帝王之风范,神情严肃而威严,他的眼睛深邃如海,但已上年龄以致眼神略带浑浊,高傲的鼻梁和紧闭的双唇流露出无比的自信和权威。
不难看出,景文帝年轻时也是一位美男子,尽管如今已经年过半百,依旧是一位英姿焕发的中年美男子。
只是,此时景文帝微皱的眉头和那双眼中散发出的薄怒让温墨染心里有些打鼓。
丽妃还趴在景文帝的腿上小声抽泣,时刻不忘给温墨染使小绊子。
“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呜,呃”一边告着状一边哭的打嗝。
景文帝将温墨染打量了一阵,眼中略有惊艳,竟如此相似,他整理了一下心思,厉声道:
“你可知殴打皇帝的妃子该当何罪?”
温墨染不卑不亢的正视着景文帝,义正言辞的回应道:
“回禀父皇,儿臣并非有意为难丽妃娘娘,实则是丽妃娘娘太过跋扈,不仅在母妃面前趾高气昂,对着一国之母大呼小叫,对皇家尊严视若无睹,毫无礼数,还当众辱骂您钦定的太子妃,言语之低俗,儿臣都说不出口,实在是枉顾英明神武的父皇对她一直以来的宠爱。”
“再有,儿臣乃父皇亲自赐婚,是入了皇家玉蝶,掌管东宫金印的太子妃,若任由丽妃辱骂,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太子妃威严何在,日后还如何管理东宫,如何令宫中众人信服?”
“丽妃娘娘甜美可人,既有父皇的宠爱,更要以身作则,才配站在英明神武、文韬武略、英姿勃发的父皇身边。父皇日理万机,母妃掌管后宫事务繁忙,儿臣作为太子妃,替父皇和母后管教一下宫妃规矩,为父皇和母后分忧,这也是儿臣作为太子妃的职责所在,有何不妥?”
“父皇,众人皆知丽妃娘娘乃你心头所爱,可母后乃一国之母,如若容得嫔妃以下犯上,成何体统?”
“母后乃父皇的嫡妻,纵使丽妃娘娘姿色动人,讨父皇欢喜,可她在中宫皇后的面前,始终为妾。”
“即便不懂规矩、不懂尊卑、多次以下犯上是丽妃娘娘的脾性使然,但尊卑有别,作为父皇的身边人,也应当顾忌父皇的颜面躬行践履。”
“父皇,不以规矩不成方圆,丽妃娘娘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想必也会以规行矩步为荣吧。”
温墨染一口气说完,还要再让陪在一侧的桂嬷嬷将丽妃如何辱骂的情形全部还原出来。
“桂嬷嬷,劳你向父皇禀明丽妃娘娘是如何在坤宁宫破口大骂的。”
被点名的桂嬷嬷有些措手不及,好在皇后娘娘的眼神她一看便知,她懂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