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博听着温墨染这话,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眼神一沉,似陷入了回忆里。
那几年,虽说老父亲明面上不准他们再和妹妹联系,但私下里他还是会去看望嫣然。
温清远在娶了嫣然之后又纳了好几房妾室,他心中不免担忧起那些后院的算计,估摸着她也快要生了,他才带着夫人上门去看看她。
不曾想,她竟难产,差点一尸两命!
想到这里,宋文博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哎!当初我和你舅母就是担心温清远那些个妾室会在嫣然生产之时不会安分,才和你舅母去了相府。”
“谁知,我和你舅母赶到的时候,你母亲已经陷入难产的境地,我们守在产房外,一直等到景希出生。”
“可问题是,这前前后后,我和你舅母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温墨染听着舅舅的回忆,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
“舅舅,温清远在母亲发作之后就下了会令产妇血崩的药!!!”
宋文博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妹妹会难产,但此时听见温墨染这样说,心里也是万分不相信。
惊呼出声:“怎么可能,嫣然肚子里可是温清远的亲身骨肉...”
不等他说完,温墨染打断道:
“舅舅,温清远不愁没有给他生儿子的人。”
“我派人找到了当年的稳婆,原本那夜,李淑然是要将所有的下人都毒死,那稳婆提前知晓然后买通了李淑然身边的丫鬟换了毒药才假死脱身。”
“她亲口所说,此事温清远是知情的。”
说完,温墨染有些疲惫的眯了眯眼睛。
宋家几人听了这些话无异于是遭遇雷击,如同石化一般,震惊到难以言表。
随后宋文博的表情从难以置信转变为满腔的愤怒,低吼出声:
“那温清远,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的?”
“竟敢谋杀我静宁侯府的女儿?老子现在就去剁了他!”说着宋文博就要撸起袖子,拿着他的十米大刀冲出门去。
不料被宋修雅和兰慧心合力一把拉了回来。
而此时兰慧心震惊过后,转而疑惑的问道:
“墨染,既然有了人证,何不直接状告那温老贼夫妇二人?”
不等温墨染答复,一旁的宋修雅对着自己母亲摇了摇头,“稳婆的指证和供词也只算得上孤证,没有其他证据相呼应,本朝孤证是难以立案的,且又是这类谋杀妻子的案件,更是难上加难。”
温墨染看向宋修雅的目光里闪过惊讶,没想到他这个表哥对本朝的律法如此熟悉!
她也是在了解到稳婆的说辞后去翻了不少资料,才没有轻举妄动。
“表哥说的没错,此案还需查找出一些与稳婆供词相符的证据,否则很难为母亲的死讨一个公道。”
宋文博稳了稳情绪,尽量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而后他又默默地低下头去,长长的叹息从他的喉咙发出,仿佛被他作为一名兄长的失败和无奈击垮到了极点。
那双原本燃着熊熊怒火的眼睛,此时却满是懊悔和苦涩。
有些无力的对着温墨染开口道:
“墨染,是舅舅没用!没有保护好你娘!”说着,这个年逾四十的中年男人红着双眼,再也不敢看眼前的女子。
温墨染知晓舅舅这是在自责当年对母亲的疏忽,可这怎么能怪他呢?
连忙上前拉起宋文博的手,握在手中,轻声说道:
“舅舅,舅母,我将查到的这些线索告知你们,不是来怪罪你们,而是你们作为母亲的亲人,作为我的亲人,有权利知道母亲的真正死因,而不是终其一生都被温清远蒙在鼓里!”
“母亲死于温清远和李淑然之手,我们一起为母亲报仇!”
说着温墨染又拉着兰慧心的手,她握着舅舅舅母的手,将他们两人的手紧紧握住,眼里逐渐变得湿润,仿佛这个世界于她而言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宋文博和兰慧心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更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一时间喉咙都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紧紧的回握着温墨染的双手。
而此时,拂雯的小手也握上前来,睁着湿漉漉的双眼眨巴眨巴的看着温墨染。
“姐姐...”
宋修雅也将他的大手覆在拂雯的小手上,包裹着几人叠在一起的手,坚定的说道:
“嗯,我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