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龙椅之上的景文帝面色凝重,目光深邃而复杂,他不住的暗想:
孙锦翊如此轻而易举地就将那一手遮天、根深蒂固的荆州刺史给一举扳倒了?
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整个事件未免进行的有些太过顺利!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在暗中相助,使得一切都按照预设好的计划有条不紊地在进行着。
在这看似完美的表象之下,有一些难以捉摸的东西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去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念头总是如同狡猾的鱼儿一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龙椅的扶手,每一次敲击都显得异常沉重。
帝王的疑心犹如一条毒蛇,只要察觉到哪怕一丝一毫可能存在的威胁,它便会毫不犹豫地张开獠牙,猛扑上去给予致命一击。
终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不信任和猜忌,疑虑充斥着他的整个内心,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尧七,给朕去查一下这个孙锦翊是谁的人?”
“是。”冰凉如水的声音传来的同时,此人便迅速的隐入了暗中。
...
而孙锦翊带着囚犯风风火火回京的同时,这道消息也如烟花爆炸一般传进了京都各官员的府邸。
要说反响最大的还是三皇子姬楚潇。
他本来还沉浸在温清远送来的小妾的温柔乡里面,这女子可比温芸馨可人多了。却听他手下的人着急的前来禀报,说户部尚书也就是他外公来了。
他只能暗道一声国粹,再烦躁的扯过衣服,草草的穿上身便朝外走去。
要说从小受尽宠爱长大的姬楚潇最惧怕谁,便是这位户部尚书江成天了,也怪不得他宁愿从女人的被窝里面爬出来,也不敢不去相见。
很快,姬楚潇便来到三皇子府的会客厅,远远的他就瞧见外祖父脸色不好,整张脸都沉的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一旁还站着他那草包表哥江元朝!
他心里有些发怵,暗道可能大事不妙!
赶紧伸出双手,匆忙的整理了一下他那略显凌乱的衣裳。
然后小心翼翼的走进门来,用力的扯了扯他的嘴角,好不容易绽放了一抹他自认为还比较自然的,讨好的笑容。
“外祖父,您老人家怎么亲自过来了。”
江成天的眉宇之间陷着深深的沟壑,他的眉头紧皱,两眼闪烁着怒火,直直的盯着姬楚潇。
姬楚潇一眼望去,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沉重又难捱!只一眼,便不敢再直视外祖父那充满愤怒和失望的眼神。
他挪了挪目光,瞅向江朝元...
江元朝的脸色也黑了一地,那怂样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一个眼神都不敢给他,姬楚潇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怂包!
正当他要继续找话题来打破这沉闷的气氛之时,江成天那带着愤怒的语气,说着。
“姬楚潇,你可知这次出使荆州的钦差是谁?”
姬楚潇被问蒙了,外祖父是在这跟他玩什么聊斋啊,急忙开口:
“当然是外祖父您的好外孙我啊,这谁人不知?!”
江成天看着眼前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外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眉宇间的怒意和担忧久久无法散去,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那你又可知,今日那孙锦翊回京,此次荆州水患治理一行,在百姓的眼里只知他一人,无一人讨论你这个挂名的钦差大使?”
姬楚潇听到这里就有话说了,不甘道:
“怎么可能,怀安县的治理和百姓的后续安置,孙儿交给这姓孙的和表哥才回京,无一不是安排的妥妥当当!”
“不仅如此,孙儿还抓获了贪官一名,就是那怀安县令吕得闲,最近父皇不是打算严惩各地的腐败吗,孙儿已经将他绑上京来,此事父皇已然知晓。”
随后有些心虚的说道:
“要说不妥的,无非就是孙儿没有事先调查,不知那荆州辖内其他县城也有水患,略有疏忽,才被那姓孙的钻了空子,狗胆包天的东西,也敢抢我的功劳!”
江成天听后失望的摇了摇头!
而姬楚潇还在沉思,此事父皇已经在勤政殿数落了他一番,外祖父没必要还为这事专门走一趟吧!
且还说世人皆知孙锦翊是钦差,把他这个正牌放在了何处,岂有此理!
可为何,仅仅靠他回京后,姓孙的这番处理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