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此人并非等闲之辈,这些时日竟在暗中将荆州境内所有辖内官员和杨才良的往来书信都查了个遍。不仅坐实了杨才良的贪污之罪,还靠一己之力端了杨才良豢养女眷的所有据点!”
“此后更是直接暗中向皇上请了旨,今日已经带着在荆州抄没的杨才良的所有家产,进宫面见了皇上,之后皇上更是召见了大理寺卿何毅!”
“什么?”
温清远无力的低吼出声,身子直接顺滑到身后,由于刚才猛然站起来后空落落的椅子上。
他听着唐延嘴里说出的话,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他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十分抗拒接收这些话里的意思。
他不愿意相信,那个人的大计就这样被扼杀在了摇篮里面,竟被一个小小的侍郎连根拔起!
此刻,他的心里不断地上涌着一股莫名的恐慌,虽说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但并不能保证当时做的就一定干净,尤其是现在大理寺已经介入。
那个何毅是出了名的铁骨头,纵使皇上都会给几分薄面的人,此人无论是用什么手段都拿不!
若被他查出个什么蛛丝马迹,他可就有麻烦了,虽说不至于动摇他丞相的位置,但终究是个大麻烦,更有甚至会导致他直接失去在皇上心中的信任!
另外就是,如今不比过去,他最近又将这人进行了转移,没想到自己当时走的一步棋,如今反而成了自己的绊脚石。
若被查出一二,要利落的脱身也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
看来,那人是留不得了!
回过神来,温清远微微抿着唇,眼神阴暗,他的眸光中闪过一道厉光。
“这孙锦翊是何人,就凭三皇子那草包真能将如此厉害的人物收在麾下?”
唐延也是一副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狐疑的开口。
“老爷,此事非同小可,属下也不相信此人乃三皇子门下,但这事儿明眼人一看就是三皇子在背后操作。”
“或许三皇子没有这个能力,但他的外祖父江成天可不能小觑,您可别忘记,此去荆州,江成天还把他最为宠爱的孙儿江元朝也派去了。”
“那江元朝可是在三皇子回京后几天再回来的,谁也不知道这些天他留在荆州是在搞什么名堂,毕竟这京中有谁真正将三皇子和江元朝这两表兄弟放在眼里。”
“或许就是因此,才被江成天那老狐狸钻了空子,您想,此行荆州又是赈灾又是修筑堤坝,这可不是个肥差,那老狐狸掌管户部那么爽快的就拨了钱,此事回忆起来不得不令人怀疑啊!”
“若是江成天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也并不是不可能?”
“毕竟另一个可疑之人就是那濒死的太子了,据说这些时日一直昏迷不醒,连皇上都已经放弃了,恕属下愚钝,实在难以想象他一个将死之人能躲在这背后引导这一系列变故。”
“因此,那孙锦翊只能是三皇子的人,这次竟被他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
温清远听着唐延的分析,略作沉思后也不住的点了点头。
心中暗自思忖:是有几分道理。
随后他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语气凝重地说道。
“若真是如此,那三皇子这次立功可不小,真是便宜他了。”
“不过,本相似乎记得孙锦翊是太傅的孙子,虽然太傅已经退仕,又从不站队,只效忠于皇上!”
“但毕竟孙太傅早年间与太子关系亲密,也不能保证他退下后,他的子孙们就没有和太子有所往来!”
“别忘了,如今的孙锦翊可不是太傅,他自成一派,目前也仅仅只是一名小小的工部侍郎,此人又作何感想你我二人仅凭以上的推测是不能得出确切的结论的,最多只是猜测罢了!”
温清远说着拧了拧眉,停顿了片刻之后继续道。
“若这人真是三皇子门下的倒也罢了,如若他是太子的人,那我们一直以来就太小看这位命悬一线的太子殿下了!”
唐延只觉得是自家老爷太过担忧了,他摇了摇头,不赞同的出声:
“老爷,我们一直以来得到的消息都是太子病重,且此次被刺伤心脉,昏迷多日,宫中太医也是这样诊断,就算随时宣布他的死亡众人都不会吃惊,他有何能力躲在背后如此运筹帷幄地掌控着这一切呢!”
“再说,若真是他的安排,那江成天祖孙几人岂不是也被他耍的团团转?”
“属下瞧着,这定然是江成天的阴谋无疑,老爷您瞧,自从三皇子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