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太子昏迷不醒的消息像狂风一样席卷朝野。
人人皆道太子恐已是油尽灯枯了,即便是平日里拥护太子的一些朝臣,也有些蠢蠢欲动。
今日朝堂上,众朝臣都开始纷纷主张,为江山社稷考虑,应当早日重立储君。
尤其以三皇子一档气焰最为嚣张,丽妃的父亲户部尚书是一只老狐狸当然不会自己开口,他不说自有人替他说。
温清远作为当朝丞相,自有一定的发言权,且他的亲生女儿还是如今的太子妃,从他嘴里说出重立太子的话显得格外的公正无私。
“陛下,太子殿下如今昏迷不醒,且久病多年,身子孱弱不堪,且不说这次昏迷能够清醒与否,光是拖着一副病躯也难以为陛下分忧啊,更何况处理冗杂繁难的政事。”
“臣,恳请陛下早做决断,改立储君。”温清远说着就跪拜了下去。
霎时间,一众朝臣也附议着恳求景文帝改立太子。
而本是追随太子的部分官员也跪了下去。
当然,三皇子与五皇子二人并肩而立,宛如两尊雕塑般静静地站在一旁,他们的面庞之上呈现出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漠姿态。
然而,他们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又有谁能够真正知晓呢?或许在那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隐藏着的是无尽的野心与算计。
他们无非都觉得凭借着自身的优势与能力,自己必定会在这场激烈的夺嫡之争中脱颖而出,最终赢得那至高无上的太子之位。
景文帝微微眯起双眸,静静地注视着那跪了一地的朝臣们。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这些平日里口若悬河、嚷嚷着要改立太子的臣子们,虽然表面上臣服于他这个皇帝,但在私底下,竟都已经早早开始站队?
如今,能够登上朝堂的皇子,仅仅只有老三和老五两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两个人才一直处于权力周围,时刻吸纳着自己的党羽,丰盈自己的羽翼。
景文帝敛了敛眉,仿佛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思绪。片刻之后,他缓缓地开口说道:“那么,你们不妨畅所欲言,说说你们认为哪位皇子有资格被立为太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整个朝堂之上,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那些原本还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朝臣们,此刻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
温清远作为当朝丞相,不惧景文帝散发出的威压,只觉心头一松,皇上终于还是松口了,忙抬起头来,与景文帝对视“臣以为,三皇子文韬武略、心怀天下,当得起储君之位。”
“且自太子......,三皇子也可以算得上立长了,规矩上也说得过去”温清远大着胆子向景文帝谏言,这句话明摆着是说太子死了,三皇子就是皇上的长子了。话落,温清远看了看景文帝的脸色,见并未发火心里才稍作放心。
谁都知道太子时日无多,只是没有人在明面上直接说出来,丞相不愧为丞相,真是胆大。
有丞相带头,众人胆子也都大了起来,纷纷开始附和,赞美三皇子仁厚大度,品行端正等等......
而主张五皇子一派的发声,以兵部尚书为首。
“皇上,臣以为五皇子为人深明大义,聪慧过人,品德高尚,可当储君。”
不过附和兵部尚书的人倒是没有三皇子那么多。
可见整个朝堂大半官员都支持立三皇子为储,景文帝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两派的人争来争去,并未出言喝止。
他的眸色渐深,眼睛扫过朝堂,最后落在了三皇子的头上
“楚潇,荆州水患一事,你且先去处理。”
又对工部尚书说道:
“徐爱卿,你在工部挑两个人跟随三皇子前去处理水患一事。”
“臣领命。”工部尚书也在刚才恳求景文帝立三皇子为储的队伍里,此时还在跪着并未起身,有些摸不清头脑的拱手回应着景文帝。
三皇子也有些诧异,都到这个时候了,父皇为何还把太子之位捏死在姬宸琰身上,他当真那么中意皇兄吗,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打小就要死不活的病秧子。
此刻,他也无法忤逆,只能下来后找母妃后外祖商量。
没想到荆州水患一案还是落到了自己头上,也罢,待此去解决了水患再借此赢得民心,全胜而归后看父皇对他还有什么不满,为今之计,只能暂时先应承下来。
“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