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墨染感觉到众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突然抬起头来。
看着宋家的舅舅,舅母,表哥,还有拂雯,都是一脸羞愧和担忧的望着她。
温墨染的心中一暖,原来她还有这么多的家人,会因为没有对她好而愧疚,会因为她的处境而担忧。
在上个世界她从未得到过来自家庭的温暖,或许这一世她可以拥有曾经从未触及过的家的温暖。
虽然舅舅一家与自己从未有过什么来往,但是就像她刚遇见拂雯时一样,她光是和他们待在一起就觉得有一种无形的亲切感。
此时,他们全都沉浸在没有照顾她和温景希的愧疚和懊悔中,温墨染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觉得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感,难以言表。
可是她深知,这一切无论如何也怪不到宋家的头上。
且不说当年是她母亲自己的选择,为了和温清远厮守,甚至不惜和母家的人决裂,可惜最终的结局却是死于她深爱的男人之手。
只能说造化弄人。
她又能以何理由去怨怪舅舅一家?
看着眼前的几人,她凝重的脸上绽开了一抹轻笑。
“舅舅、舅母,我怎么会怪你们?你们愿意认我这个外甥女,于我而言就十分知足了。”
侯夫人文氏眼含热泪的看着这个苦命的孩子,连忙拉起了温墨染的双手,紧紧的握在她的手里。
“墨染,是我们的疏忽,不然也不至于让你在乡下呆了那么些年。”
随即,她顿了顿,在看了看拂雯之后又继续对温墨染说道:
“前些天,这孩子本是去青莲书院的路上,不曾想半路却遇上了贼人,竟被掳去了荆州。”
“这段时间,我们一家人都快急疯了,女子失踪又不敢大肆宣扬的去报官。只能暗地里去找,就这样整个京都都快翻遍了也找不到人。正当我们绝望之际,这丫头竟然被人安然的送了回来。”
“起初我们并不知道送拂雯回来的是何人,穿着打扮很是低调,就连马车也甚是简陋,看不出任何可以体现身份的东西。”
“这孩子回来后整日低沉的很,问什么都不回答,我和你舅舅看着实在不放心,又确实想知道到底是何人帮了我们宋家这么大一个忙,就连将人送回来也费了这么大心思。”
“在我们几人的逼问下,她才说出是太子妃将她送回来的。”
宋文博立即补充道:
“这可把我们吓坏了。我和你舅母,表哥都很震惊,你现在毕竟已经成为了太子妃,怎么会碰上拂雯,而且在此之前你们姐妹两人并没有见过面。”
“面对我们多次的逼问,拂雯才说起你们是在人贩子窝里认识的,当时还不知道你的身份,直到你们逃了出来,她才知道。”
“天知道,我们听说你也被贼人所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落入贼窝,想起来我和你舅母都觉得后怕啊!”
宋文博的语气愈发焦急,“墨染,你告诉舅舅,你怎会被掳走?”
“如今你已经贵为太子妃,此事非同小可,若不小心传了出去,闲言碎语会折磨的你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后半生你都休想安生啊!”
“更有甚者,你这太子妃之位都不稳!!!”
温墨染听着舅舅和舅母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心中了然,怪不得刚进屋他们就将下人迁了出去。
舅舅一家关系十分单纯,宋文博一生只娶了文慧心一个,后院里没有什么妻妾不和,庶子庶女的纷争。
二人仅育有宋修雅和宋拂雯一子一女。
看来拂雯已经将大部分经过告诉了他们,毕竟拂雯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心中始终会有些许后怕,在父母的连番逼问下说出来也是正常的。
“舅舅,舅母,表哥,你们不用担心,如今已经没事了,且,我跟拂雯都被掳去一事无人知晓。”
“如今我们已经逃了出来,那伙贼人也已经被抓,不久就会送上京来受审。”
“对了,舅舅,你可知荆州刺史杨才良?”说着温墨染突然向宋文博问起。
宋文博不知墨染为何提起此人,疑惑道:
“我没有见过此人,且荆州离京都距离太过遥远,舅舅并不知晓这人。”
“怎么?难道你们被掳走一事与此人有关?”
温墨染点了点头,答道:
“没错,荆州刺史杨才良,多年来敛财无数,半年来不仅从水灾中贪污了不少朝廷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