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大壮汉边上的一名壮汉一听,扬拳喝骂道,“小子!你磨磨嘴皮子简单,以为那么容易!休得废话,交出饼子和水,再吃老子一顿揍!”
拳风将至,明安不躲不避,比出一根手指,“各位好汉,给我一炷香时间,我给你们看个好东西,看完之后咱们再说。”
为首的高大壮汉手一伸抓住了出拳的汉子,“好,不过一炷香而已,谅他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就看他有什么花招。”
考虑到这些汉子可能看不懂字,明安在泥地上全以作画代替,那些汉子围在旁边,盯着明安手上忙个不停的举动,看了好一阵,有个眼尖的汉子发出“咦”的惊呼。
“小子,你莫非以前来过炎岩矿狱不成,为何对此处地形走势如此清楚?”
明安不紧不慢说道,“我师承名门之后,听风辨土,即可知天下山河走势,只要进了这炎岩矿狱,那这矿狱周遭所有地形就全记到我脑子里了。”
那汉子鼻哼一声,“你既有这等本事,为何沦落到这种地步?”
明安手上忙个不停,简短把前后经历说了一说,听得这帮汉子哈哈大笑。
“你说昭太后稀罕你,逼你当北岳侯爵,你不肯当,还打伤昭太后,所以被发配到这里当苦役,吹牛也不是你这般吹得!”
“若真有这般好事,小子你也别受委屈了,老哥勉为其难愿意替你。”
“啧啧,那可是传说中艳美不可方物的绝代妖后,前任国主都因她纵欲过度而死,若是换了老子,侯爵也不要了,只要给老子自由身老子就上!”
“老子自由身都不必,只要能脱离这鬼地方,囚在宫里一辈子给太后暖床老子都愿意!”
“不用一辈子,换俺的话,只要三年!三年之后哪怕命丢床上了,俺也干!”
“他奶奶的,老子只要一次爽够本,爽完之后立刻死了,也比在这里受苦强!”
荤言荤语在这些腌臜汉子口中不绝于耳,更多的是对明安瞎话的取笑,直到有一个坐在床头的汉子沉吟片刻忽然开口。
“我上去运送矿料时,倒是听上面的人说过,有个铁臂年轻人被送了进来,听说是昭太后逼他叛离东海国,改投效北岳国当男宠,被他给拒绝了,昭太后这才把他发配到咱们矿狱逼他屈服就范……”
众汉哈哈大笑声如同被掐住脖子那般戛然而止,上下打量明安仿佛看什么怪人一样,为首的高大汉子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子,好端端的北岳侯爵,太后男宠不当,跑来这地儿吃苦,你脑子有病不是?”
明安轻声说道,“我若当了,就没人来救你们出去了。”
众汉听罢一阵嗤笑,心头却莫名生出一股暖意,看向明安的眼神多了几分亲近。
一个瘦汉好奇,“喂喂喂!小子!到底怎么回事,给大家讲讲呗!”
明安慢条斯理讲出自己在东海国的经历,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一名汉子羡慕嫉妒到牙痒痒,恨恨说道,“你小子哪来这么多艳福,又是东海国女王又是昭太后的,全他娘的是九州最厉害的娘们儿,莫非你有什么过人之处?”
那些汉子目光齐刷刷看向明安下身,眼神中有些不怀好意,作势要扒开来打量打量。
“过人之处不在那里,在这里。”明安指了指脑子,又重新点回地面上画着满满的平面图,“这便是炎岩矿狱所有矿道的地形图,不知我画得对不对。”
刚才众汉子都在取笑聊荤话去了,没人注意到明安手上的画,经他这么一提醒,纷纷低头看去,惊叹与赞许声响彻整个穴房。
地上的画大体上分了四个区域,分为上中下底依次对应矿狱各层,每层挖开的蜿蜒矿洞都在图上进行了标明,甚至监工的岗哨棚子都在图上各处都标了出来,若是真想逃离矿狱,有这个地形图辅助可谓事半功倍。
这里大部分汉子一直待在底层,只对底层的矿道比较熟悉,确认明安所画与实际分毫不差,对下中上三层却是不了解。
另一部汉子有些搬货运货的,到过上面几层的矿道,纷纷作证明安所绘地形,确实和自己去过的坑道完全吻合,甚至前几日矿道塌方,堵住好大一截坑洞,都被明安在图上标了叉示意出来。
“正面层层往上逃出去,出去也是重兵把守的北岳京畿,武功再高也冲不出镇国之门,为今之计,就是换一条思路,反其道而行之。”
见这些壮汉对自己敌意已经完全消散,毫无生机的死鱼眼重新焕发对自由的渴望,善于鼓动人心的明安决定继续添砖加瓦,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