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如银盘般高悬天际的月亮散发着皎洁的光芒,如水的月华倾泻而下,仿佛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在这座宁静的庭院内,两个少年相对而坐,他们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被拉得长长的。其中一个身着青衣灰袍云淡风轻,宛如天边的闲云;另一个则红衣束发英姿飒爽,其风采竟令星月都黯然失色!
李莲花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如梦似幻的美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久违的感动。自从那次昏睡过后,日子就像流水一般匆匆而过。这段时间以来,李相夷每天都忙忙碌碌,不分昼夜地处理各种事务。尽管他总会时不时地抽空来看望李莲花,但往往因为琐事缠身,无法久留,更别提像今晚这样与李莲花促膝长谈、亲密无间了。
对于过去的经历,李相夷也并未过多追问。李莲花心里明白,李相夷并非不好奇那些尘封的往事,只是不忍心逼迫自己再次揭开那道尚未愈合的伤疤。于是,两人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
然而就在今天夜里,当李莲花偶然瞥见李相夷在月下舞剑时,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远远地站定,默默地注视了许久。月光下,李相夷身形灵动,剑法凌厉,每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和深意。李莲花深知,在李相夷那颗看似坚强的内心深处,隐藏着无数的疑问和困惑。与此同时,他也明白李相夷的肩头背负着沉甸甸的责任,这些责任如同沉重的枷锁,束缚着他前进的步伐。
若放在从前,面对着那些毫无来由的猜忌与怀疑,李相夷必然会毫不犹豫地挥起手中长剑,不管不顾地反击回去,以凌厉的剑法和无畏的气势来扞卫属于自己的那份尊严。毕竟,那时的他年少轻狂、意气风发,心中只有自己和手中的剑。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此刻的他深知自己所代表的已不再仅仅是自己而已,他更加明白“李相夷”这三个字在偌大江湖之中究竟意味着什么。李莲花心里很清楚,李相夷一直在默默隐忍,而这种忍耐很大一部分有着自己的原因存在。
李莲花静静地凝视着那个沐浴在银色月光下的少年身影,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缓缓开口道:“再过一个月,便是你18岁生辰了,有人会把这柄软剑赠予你作为生辰之礼!”
李相夷原本平静如水的双眸瞬间变得兴奋起来,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般闪耀着明亮的光芒。他紧紧盯着李莲花的衣袖处,“便是你袖中这把软剑!”从李相夷那满含期待的眼神里可以看出,这不仅是一名剑客对于绝世宝剑的深深执念,同时也是因为李莲花能够对他敞开心扉而感到由衷的欣喜与感动。
不过,这种兴奋并没有持续太久,只见李相夷迅速收敛住了眼底的光芒,转而压低声音轻轻询问道:“那…你的少师呢?”闻言,李莲花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李相夷身后背着的那柄少师剑,眼神之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之色。他的嗓音中带着的沙哑,仿佛被岁月磨砺过一般:“一个问题换一个。”话音刚落,只见李莲花作势就要起身离去。
李相夷眼疾手快,一把紧紧按住李莲花的手臂,神色急切地说道:“别急着走啊。”说话间,他微微仰头,看向头顶高悬的那轮明月。月色如水,洒下银辉一片,将周围映照得如梦似幻。
“今日这月光如此之美,良辰美景当前,怎可辜负?不如留下来陪我喝上一杯,你也该好好跟我讲讲那凌飞鹰的案子了吧!”李相夷目光灼灼地盯着李莲花,眼中满是期待。
李莲花见状,无奈一笑,转身走进屋内,不多时便端出一壶美酒。他先给李相夷面前的杯子斟满,然后才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上一杯。一切停当之后,他方才开口道:“凌飞鹰之死,其中的确疑点重重,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说到这里,李莲花顿了一顿,放下手中的酒壶,抬手举起自己的酒杯,朝着李相夷示意了一下。
两人的酒杯在空中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李莲花一仰脖,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继续说道:“那就是凌飞鹰之死乃是有人精心设下的一个局,至于这做局之人到底怀揣着怎样的目的,目前尚不好断言。不过依我之见,诬陷于你恐怕并非其真正的目的。”言罢,李莲花抬起头,再次望向李相夷,似乎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而此时的李相夷,则将手中的酒杯轻抵在唇边,并未立刻饮酒。他那双好看的眉眼此刻尽是深深的思虑之色,像是在仔细斟酌李莲花所说的每一句话。
“既然你我现在都已经无比笃定,那所谓密室的虚假表象皆是由凌夫人一手造成,那么我们至少能够确定一点,凌飞鹰的死亡定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