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官了。
她穿着轻便的皮甲,脸上架着一个单边的眼镜,正专心致志地透过面前的显微镜观察着夺心魔蝌蚪,伊蒙看见角落里有一张简易的床,看样子是个习惯睡在自己实验室的主。
“从松果体眼到脊索末端进行垂直切口,脏器颜色和样本231至259一致...”她原本还在认真观察着夺心魔蝌蚪切片,开门的动静打断了她的研究,转过头看向莱埃泽尔,“你有什么问题?还是只是为了站在那里傻看?”
这不善的语气让本就心情不好的莱埃泽尔更加火大,她们吉斯洋基人本来就是实力说话的种族,平日里一言不合就打架,见血也是常有的事,就是莱埃泽尔自己,那也是在一群兄弟姐妹中斩杀无数最终脱颖而出的人,如今不光刚刚被伊蒙怼,现在还要被眼前的治疗官不尊重,语气当时就挺生硬,“我是女王忠诚的护卫,又不是你手中的行尸走肉,难道我不配得到你的尊重吗?”
这位医疗官闻言也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只是视线在伊蒙等人身上打转,说来也是好笑,他们进来这么长时间了,那些个士兵只将他们当做莱埃泽尔的奴隶,连个正眼都懒得施舍给他们,唯有这个医疗官,倒是颇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伊蒙等人。
“你和..你的这几位,朋友。”她轻笑了一声,对上莱埃泽尔警惕的眼神丝毫没有慌乱,“身上没有任何外伤,看样子,也不是来找我医治的。外间也没有打斗的迹象...所以,”她让出实验台,露出身后的蝌蚪,“你们是因为这个才来找我的吧?”
她有的兴奋地笑看着眼前的四人,眼中是毫不掩饰看实验体的目光。她不在乎莱埃泽尔带进来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她只想知道能不能将眼前这几个家伙变成自己的实验体。
“你们来找我,想必已经是梧鼠技穷。说说吧,你感染多久了?”
莱埃泽尔被呛得没话说,深吸一口气,“大概三四天了。”
“哦?”这位医疗官的眼中兴趣更浓,平常被感染的家伙三四天的时候已经出现头发牙齿脱落、骨骼断裂重生的情况,而眼前的家伙,竟然一点症状都没有,甚至大脑还保持着清醒,简直,不可思议。要么是蝌蚪出了状况,要么就是她本人异于常人,无论哪种,都让医疗官倍感好奇--她更加想要拿下这个活着的实验体了。
脑中思绪不过几秒钟,医疗官就笑着指了指身边的巨型机器,“上去吧,到扎伊斯克净化者(吉斯语)上去,我保证你会得到治愈的。”
原来那就是莱埃泽尔一直挂在嘴边的可以治愈他们的机器,走近之后伊蒙看的更加清楚,这台机器是一种由夺心魔的组织结构和金属组合而成的独特综合体,充满灵能能量的它发出嗡嗡的声响,揭示出通往未知心灵和未见位面的路径。
“终于,属于我的治愈时刻。”莱埃泽尔走上台阶,口中念着祷告,“赞美维拉基斯,请保佑我一切顺利。”
伊蒙看着她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坐上了机器,也没阻拦。他之前都已经说了维拉基斯可能有问题,莱埃泽尔又不信,这上机器前还向维拉基斯祈祷,那估摸着没什么好结果。他们和莱埃泽尔之间最多有点战友情,多的,那也是没了,他就是有点烦要是莱埃泽尔真的死在这间治疗室里了,他是直接一路杀穿养育间呢,还是杀穿养育间呢?
莱埃泽尔一躺上机器,那个机器就立刻放平,仿佛虫类口器的钳子舒展开来,又猛的收缩在莱埃泽尔的太阳穴边,刺眼夺目的光从尖端射出,一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一把看不见的利刃瞬间穿透伊蒙的大脑,仿佛将他的思维一劈为二,超乎寻常的痛苦焦灼着骨骼和身体,伊蒙和影心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痛苦弄得痛呼出声,倒是阿斯代伦,除了腿有些软差点倒在伊蒙身上,竟然咬紧了牙关没有喊出来。
三人的表现让等在一边的治疗官露出了然的神色,摸索着下巴,想着等下该怎么处理这几个实验体。
被波及到的三人立刻撤出老远,痛感依旧存在,伊蒙能感觉到灵能立场扭曲了莱埃泽尔的思想,她的心灵正在撕碎破裂,只是靠近就被如此影响的伊蒙三人都感受到了无法忍受的痛苦,那么身处正中心的莱埃泽尔遭遇的痛苦可想而知。
光芒闪耀,遮住了伊蒙全部的视野,他只能听到莱埃泽尔咬牙念动着自己种族的语言,像是在奋力抵抗着那股撕裂般的疼痛。
“就是这样,不要理会痛苦,那是蝌蚪被净化时必须产生的痛苦,跟着机器做,你会得到解脱!”治疗官在一旁大声地喊道。
不,不对劲。和夺心魔蝌蚪有着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