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训练堂的下方,是一片密密麻麻的低矮民房。自从众多卓越强者纷纷加入,尤其是念宗堂的人员全部抵达忠魂联盟后,建造的速度堪称神速。
近九十万人的庞大群体,住房需求迫在眉睫。众人齐心协力,怀着满腔热忱,日夜奋战,施工现场热火朝天。
搬运石块的、搅拌泥浆的、搭建房梁的,大家各司其职,废寝忘食,只为早日让每一个人都有安身之所。
此时,彭忠与他的两位妻子,还有至清大叔,一同站在了联盟最上方的山顶之上。山风呼啸而过,撩动着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
彭忠俯瞰着下方那片热火朝天的忠魂联盟,心中满是感慨,往昔的艰辛与如今的希望在心头交织。
他率先打破沉默,转头看向至清大叔,眼中满是感激,声音略带哽咽:“至清大叔,真的太感谢您收留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若没有您,我们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至清大叔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神色中透着几分沧桑与悲悯,仿佛在感叹这末日之下苍生的苦难:“哎,末日之后,无家可归的人又何止亿万啊。咱们大家能相聚在这里,成为一家人,这都是上天赐予的缘分呐。真希望咱们能在这乱世中,守护好这片来之不易的家园。”
彭忠胸膛剧烈起伏,深吸一口裹挟着尘土气息的空气,抬眸看向至清大叔,漆黑眼眸里满是滚烫的恳切,“至清大叔,小子我心里藏着件事儿,憋了好久,今天非得厚着脸皮求您应下不可。”
至清大叔正静静擦拭着手中那把陪伴他无数日夜的鱼竿,闻言,动作顿住,缓缓抬起头,风霜镌刻的面庞上,神色温和,轻轻颔首,示意彭忠接着说。
彭忠喉头滚动,眼眶悄然泛起一层红雾,声音不自觉地染上几分哭腔,“大叔,您也知道,末日一来,我爸妈走得早,这些年我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没了依靠。可明天,我就要和两位爱人拜堂成亲了,按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这高堂之位,空着实在不像话。我和媳妇们合计了好久,都觉得您是这世上最好、最值得敬重的长辈,打从心窝子里想认您当义父,愿您坐那高堂之上,受我们夫妻三人这一拜,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这……这也太突然了,但我是灵兽,不是人……”至清大叔猛地瞪大双眼,握着鱼竿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刚想开口拒绝,彭忠却像是生怕被拒,急切地转身,对着身旁的嫣然和刘梅寒飞速使了个眼色。
她们心领神会,身姿笔直,恭恭敬敬地深深鞠躬,紧接着扯着嗓子,齐声高喊:“父亲大人在上,请受儿子(儿媳)一拜!”
那声音,饱含着真挚与热忱,直直穿透这末世的沉闷。喊声落定,三人膝盖一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额头触地,磕起头来。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至清大叔慌了神,鱼竿“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双手止不住地哆嗦,箭步上前,费力地扶起彭忠,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快起来,你们几个孩子,这一弄,我……我都懵了,不知道咋是好了。”
话还没说完,他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对了,礼物!不能白当你们的父亲…你们稍等会儿,我这就去拿!”话音刚落,他转身拔腿就跑,身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暮色里。
几分钟后,一道身影如流星赶月,裹挟着磅礴气势,从水库方向风驰电掣般奔来。落地之时,空气都仿若被利刃划开,发出“嘶嘶”轻响,定睛一看,来人正是至清大叔。
此刻的他,背负一杆长枪,枪身修长,泛着森冷寒光,枪缨在风中烈烈作响,似是在诉说着往昔的峥嵘;左手捧着一个精巧绝伦的盒子,盒身雕龙画凤,镶嵌着细碎的宝石,在黯淡的末世余晖下,折射出璀璨光芒,透着一股子神秘劲儿;右手还拎着一件物件,被一层古朴的布帛紧紧包裹,瞧不出究竟。
至清大叔站定,气息平稳,深邃的眼眸仿若藏着无尽的故事,悠悠开口:“想我自呱呱坠地,便踏上修炼之路,寒来暑往,岁岁年年,这一晃,竟已足足八百年。这漫长岁月里,世间的险峰峻岭、幽林深谷,还有那浩瀚无垠的沧海,每一寸土地,都印刻下我的足迹。”他轻抚长枪,眼神迷离,往昔的刀光剑影仿若在眼前浮现。
“这杆长枪,是我早年纵横江湖的挚友。那些年,我仗着它,冲锋陷阵,破敌无数,它饮过的强敌之血,怕是都能汇聚成河。”
他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声音沉稳有力,“如今,在这浓郁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