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的我,她将身上所有现金全都给了我。”
“她告诉我应该找份工作谋生,而不是夺取弱小的人活下去的希望。”
“后来我的生意做大了,再见到她,她告诉我要做正经的合法的生意才不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可以承认,我对Vivi有爱慕之心,但她从未背叛她的婚姻她的道德底线。”
“甚至在第一次遇见,给我现金的时候,还特意将钱包中你们两个人的合照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护在胸口。”
“周携,你怎么能用那么肮脏恶毒的话去攻击她?”
或许是被孔昭意的猜测戳中了内心,也或许是回想起老杰克说的钱包中的相片,回想起曾经他们俩经历过的一切美好时光。
周携像条死鱼一样,安静地躺在地上。
哭了许久的周一鸣跪坐在地上,将周携扶起来。
“爸爸,你真的那么恨妈妈,那么恨我么?”
周携沉默不语,静静凝望着儿子肖似亡妻的面容,忽然咧开嘴,扯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
“滚蛋吧,都远远的滚开!”
“你也好,你妈也好,或者是给你撑腰的这些人也好,都滚吧!”
“没有人可以审判我!”
周携满身狼狈地对着周围大声叱骂,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周一鸣绝望地闭上双眼。
或许早在母亲去世的那天,他就已经没有家了。
周一鸣不再说话,沉默地转身上楼。
他现在只想找张床,沉沉睡去,这样就不用面对父亲憎恨自己逼死母亲的事实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回荡着周携精神失常般的叱骂声。
孔昭意居高临下地睨着状若疯癫的周携,被吵得额角青筋直跳,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抽过去。
“闭嘴吧你,人都走了你还演什么精神病患者。”
巴掌十分有效,周携立刻收起自己的疯癫,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地上。
“你们想怎么处置我?”
孔昭意没说话,拇指来回搓着食指的关节。
从看完Vivi的日记之后,她的手指就非常痒,想杀人。
老杰克叹了一口气,看向孔昭意。
“他到底是一鸣的父亲……”
孔昭意也十分为难,周携到底是个领导,如果现在就失踪了,周一鸣老杰克和今天刚去了周家的自己一定都会被盯上。
就在为难之际,周一鸣又从楼上下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柄小巧的木剑。
他站在几步之外,将木剑丢给周携。
“爸爸,这是你小时候亲手做给我的玩具,你那时候告诉我男子汉要顶天立地。”
“现在还给你,因为你不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的东西,我不要了。”
“姐姐,我们回家。”
“在他的房子里太恶心了,我睡不着。”
孔昭意觉得这样轻易放了周携是留隐患,但考虑到他们终究是亲父子,还是没再说什么。
老杰克收拾好散落在客厅的Vivi遗物,追上周一鸣并排走出别墅,从后面看像真正的父子一般,“父亲”的手,护在“儿子”的背后。
孔昭意叹了口气,转头冷笑一声,将那柄木剑踢到周携跟前。
“既然是你亲手做的,那你就用它解绳子吧。解不开就在这被困死吧。”
“祝你好运咯。”
“这回,可真的没人审判你了。”
等所有人都走出别墅,周携才像卸力了一般瘫倒在地,眼泪糊了满脸。
也不知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是追悔莫及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