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看到皮笑肉不笑的萧琰,心里也有些发怵,对于这个阴郁狠戾的侄孙,他一向是又怕又恨。但他身为宗亲长辈,话已当众说出口了,再更改会显得他怕了这个毛头小子。于是故作镇定道:“这皇宫之内,谁与太子最不对付,举国皆知,难道还要本王明说吗?”
“呵,那辰王殿下倒是说说,此人是谁啊?”
“惠王又何必装傻充愣呢?”
“哈哈哈哈!好!”萧琰大笑着拍拍手,“辰王殿下真是好眼力,要说与太子最不对付的嘛,本王是当仁不让。只是今天一早我便来向父皇请安,而后又陪父皇对弈到晌午。绑架太子乃是杀头的大罪,辰王殿下随意把这帽子往本王头上扣,本王可不敢乱接!”
萧然被一个小辈当众挑衅至此,脸面有些挂不住,他冷哼一声:“你人在陛下身边,谁知道你会不会暗中派人劫持太子?”
“皇叔!”
皇上喊了一声,阻止辰王的口无遮拦,脸色很不好看。
话说出口了,萧然才意识到不妥,连忙请罪:“陛下恕罪,臣只是依惠王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做了一下揣测,并非……”
“这么说来,辰王殿下您是无凭无据,仅凭对本王的偏见就妄加揣测?那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在有意构陷本王呢?”
“我……”
“够了!”萧麟珵勃然大怒,额头青筋暴起,一把掀翻了案板,案上的茶盏卷宗散落一地,众人吓得齐齐下跪。
“陛下息怒!”
“现在立刻给朕去找,找不到太子,我拿你们试问!”
萧琰回到府上,分析着眼下的情况。太子加冠在即,且将与太尉郑黎安之女成婚,这样一来,就意味着太尉站在了太子那边,太子在军方又多了一条臂膀。绑架太子之人,想来是想阻止这场婚礼。如今他与太子斗得如火如荼,他实在想不通,除了自己,还有谁不想看到太尉倒戈太子?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韩英!”
韩英闻声立刻推门而入:“殿下,有何吩咐?”
“这几日贵妃那边有何动向?”
韩英想了想:“贵妃娘娘这几日都居于寝宫中,未曾见她外出。不过……”
萧琰神色阴郁:“不过什么?”
“不过,刚到奚州那天,贵妃娘娘曾召见过郎中令,卫阳。”
萧琰了然,是了,卫阳负责宫廷防卫,此番随行保护皇室宗亲安全,若说这个节骨眼上,有谁能在静澜宫随意出入而不惹人怀疑的,也就是这个卫阳了。
他呵呵地笑了起来,脸色却阴沉到了极点,整个屋子瞬间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韩英显然也想到了,他捉摸不透萧琰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此事莫非真与贵妃娘娘有关?”
“此事切勿走漏任何风声!”萧琰突然站起来就往外走,韩英正欲跟上,被他抬手制止了。他出了门,去了静澜宫,而后直接去了贵妃的寝殿。
他平日里很少来向自己的母妃请安,今日突然大驾,寺人宫女们一见到他,仿佛见到了活阎王,各个神色慌张地跪下去。
他随手揪了一个宫女冷冷地问:“贵妃娘娘在干什么?”
那宫女战战兢兢,吓得直抖:“娘娘她在……在里边……”
萧琰放开那吓得四肢瘫软的小宫女,大跨步走进殿内,只见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女人悠闲地靠在软榻上,手里正绣着一个锦囊。她面容妖艳,气质妩媚,与萧琰有几分神似。见到萧琰这般无礼地闯进来,她也不怒,只若无其事地嗔怪了一声:“这么大了,还是这般无礼。”
萧琰眼神冰如寒潭,脸上没了平日的漫不经心,严肃又阴沉,他看着眼前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冷笑一声:“出了这么大的事,母妃倒是很有雅兴啊。”
贵妃瞥了他一眼,手上动作没停,状似随意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萧琰懒得和她废话,直截了当地问:“太子在何处?”
“这太子与我素无交情,我怎会知道他在何处?自然是在他该在的地方。”
“母妃,挟持太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要作死,可别拉上本王!”
“放肆!”贵妃怒目圆睁,“枉我苦心教导你这么大,你就是这般同你的母亲说话的吗?”
“哈哈!”萧琰夸张地笑了一声,“母妃说笑了,儿臣除了这一身肉体,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是拜母妃所赐!”
贵妃随手将缝好的锦囊递给身边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