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给他老子收尸呗!”
“都说百善孝为先,虽说姜云确实作恶多端,但摊上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儿子,还真是挺惨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知道他千方百计弄死自己的老子,到底是为公还是为私呢?”
这个问题一抛出,立刻有人压低了声音抢答:“其实我听说啊,这个姜逸轩是个走后门的二椅子,还被他父亲发现了,姜家父子也是因为这样才生了嫌隙。”
那人看众人求知若渴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自己,顿时有了万众瞩目的感觉,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要我说,他就是想杀人灭口,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弑杀生父,这才……”
“啊!”
他话还没说完,一把长剑突然架到他的脖子上,他惊恐地抬眼望去,只见程钰阴沉着脸,锐利如鹰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眼神冰冷到极点。
那人顿时吓得后背冒起了冷汗,腿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仓惶地求饶:“程公子饶命!程公子饶命!方才小人都是胡说八道的,姜将军他……他为人正直,是小人愚昧……求程公子饶命!”
程钰脸色阴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静静地听完那人絮絮叨叨的求饶,才冷冷地说:“若是管不好自己的嘴巴,本公子不介意替你治好这乱嚼舌根的毛病!”
那人脸色瞬间惨白,连连磕头:“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程钰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大气都不敢出的众人,才收剑插回剑鞘,小跑着追上姜逸轩。
有人踢了硬板,其他人也不敢多言了,姜逸轩所到之处都立刻鸦雀无声。
姜逸轩倒是没在意这些人,他慢慢走到刑场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他几欲作呕。
他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把姜云的头捡起来和身体拼好,然后从衣袖里取出一块白布,轻轻摊开,盖在那具血淋淋的尸体上。
姜云原本还要被曝尸城门口示众,姜逸轩亲自进宫向陛下求情,恳请陛下网开一面,让他在行刑结束后把姜云的尸体带回去安葬。
萧启向来宽厚仁德,何况姜逸轩背负着不孝的骂名,毅然决然地大义灭亲,这份纯良实在难得,换了任何一个人,恐怕都做不到这样。
姜云既已伏法,做君主的也不该把事情做得太绝,否则难免会寒了忠臣的心。
最终,陛下还是恩准了姜逸轩所请。
姜逸轩让家仆抬来一具棺材,亲自把姜云的尸体装进去,才让家仆把棺材抬回姜府。
整个过程,程钰都一言不发地跟在他的身边。
姜逸轩没有为姜云举办葬礼,只请了道法先生来做了五天五夜的法事,自己跪在灵堂为他守了五天五夜的灵,第六日便将他抬到家族墓地下葬。
至此,这桩轰动京城的大案,终于彻底落下帷幕,一切都归于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