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任白雪在极大的恐惧中醒来,心脏急速跳动,手也轻抖着。
许久,在她第N次确认,身边满脸焦急和关心自己的依然是那个才40出头的妈妈,住的也仍然是军区大院的房子,自己的手白嫩无暇,不见一丝皱纹,她才长长地呼了口气。
没错,经过反复的确认,她回来了,回到20岁,悲剧还没发生的时候。
“妈,我又做噩梦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任白雪压下心底的恐惧,满脸歉意地对游芳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给你热碗汤压压惊,你缓缓。”任白雪苍白的脸恢复了点血色,游芳稍放了些心,叮嘱她躺好,起身去了厨房。
再次感受着自己跳得过分的心脏,任白雪露出了一丝愉悦。这不知道是她第几次从那场火的噩梦中醒来,虽然恐惧害怕,但每次醒来都在20岁,让她激动兴奋。
任白雪无声的笑了笑,回想临死前见到的贺悠然,她那表情是在嘲讽自己咎由自取吧。
回想,贺悠然死后,她很顺利的晋升,事业如意,男人对自己百依百顺,又给三代单传的周家生了个儿子。人生可谓顺风顺水。
只是一直以来为她默默付出,对她所求都尽心尽力满足的陆鸣峥,再见过贺悠然的遗体后,突然爆红双眼,含怒跟她说“他们永远都不要再联系”后,他们就真的断了所有的联系。
无论任白雪怎么努力,都得不到他丝毫的回应,让她懊恼不已。
再后来,任白雪一路走到了教育局局长的位置。她的男人,那个曾经前途无量的营长周泽军,就止步在了团长,随后转业去了事业单位一个可有可无的岗位养老。她用心培养的儿子,却在最后抛弃自己。而那个被自己利用尽,一路被“贬”到深山老林带兵的陆鸣峥却在最后走上了军区高位。
“她算咎由自取吗?”任白雪反问自己,“不,不算,充其量只能算偏差,至少自己走的路没错,错就错在队友不给力。要是换成陆鸣峥是自己的另一半……”
任白雪狡黠又得意的笑了。
“现在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不是吗?虽然穿回来的时间晚了点,陆鸣峥和贺悠然结婚已经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实,但以贺悠然那单纯天真的软糯性格,她把陆鸣峥抢过来,是迟早的事。”
“如果她没记错,陆鸣峥今天晚上就会回来。而他回来第一个看望的人也将会是自己。这正是她摆贺悠然一道的好时刻!先把恶毒的牌子给贺悠然钉上,让陆鸣峥心里对她产生疙瘩,对自己产生愧疚感。她就不信,贺悠然还能安然地跟陆鸣峥融洽相处。”
做好计划,打定主意,任白雪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游芳端着汤进来时,见到的是自家女儿心情愉悦,精神十足的模样,心里别提多高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明天妈去香山的寺庙给你求个安眠符,总这样做噩梦怎么可以。”游芳慈爱地看着喝汤的女儿。
“妈,不用,我没事了。”已经很确定自己留下来,心底的担忧和恐惧都消失,任白雪很肯定自己不会再做噩梦,也不需要劳累她妈爬那么高的山,为自己求符。
“不行,我得给你求个,不然我放不下心。”只要是关于女儿的事,游芳都不会马虎。
“妈,你对我太好了!”任白雪放下碗,紧紧抱着游芳。不管上辈子她怎么乱来,她妈始终站在她这边,从未动摇。
“妈就你这么个孩子,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游芳嗔怪道。
“妈!”
母女俩又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