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白雪这一整晚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周泽军走之前说的那句话。那话如同一个沉重的包袱压在心头,让她无法喘息。
就这样反复想着,闹钟声尖锐地响起,任白雪依然毫无睡意,双眼圆睁,直直地望着天花板,苦思冥想着应对之策。
起床时,游芳发现女儿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整个人显得无比憔悴和困倦,担心不已。想来是为了昨晚的事,但女儿主意太正,她没法说什么,只能又给个多炖了个蛋,好补补。
与任白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贺悠然。她今天早晨起床后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昨晚贺悠然尽管被陆鸣峥百般折腾,但不知为何,她竟然睡得格外安稳,一夜无梦。直到陆鸣峥轻声唤她起来吃早饭,她才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
贺悠然洗漱完毕后,坐到餐桌前开始享用早餐。
陆鸣峥体贴地将一根金黄酥脆的油条递给她。然后看似不经意地开口说道:“昨晚有人又去破坏学校的壁画了。”
听到这句话,贺悠然刚喝进口的豆浆,猛地从口中喷射出来出来。
“噗!”白色的豆浆溅得满桌都是,甚至有几滴还飞到了陆鸣峥的脸上。
“我的画毁了?!”
贺悠然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身来,怒目圆睁。
面对她的激动反应,陆鸣峥并没有立刻回应她的问题。他只是不紧不慢地拿起纸巾,仔细地擦拭着被贺悠然喷得到处都是的豆浆。
“壁画到底怎么样了?”
贺悠然心急如焚,原本她都已经站起身来,打算立刻飞奔到学校去亲眼看一看情况,但当目光触及陆鸣峥那一副气定神闲、悠哉悠哉的模样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狐疑。
这实在太反常了!
于是,她暂时按捺住焦急的心绪,并没有着急离开,反而伸手紧紧揪住陆鸣峥的衣袖,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呵呵呵呵呵……”陆鸣峥发出一阵低沉而爽朗的笑声,他伸出手轻轻按住贺悠然的肩膀,将她缓缓推回到座位上坐好。
接着,他转身拿起桌上的茶壶,动作优雅地为贺悠然斟满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新鲜豆浆,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放心,壁画安然无恙呢,有我和你哥哥亲自在那儿守护着,出不了事儿!”
听到这话,贺悠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陆鸣峥,失声叫道:“你跟我哥昨晚去学校守着?可是……可是你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呀?我怎么一点儿察觉都没有?”
面对贺悠然连珠炮似的发问,陆鸣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带戏谑的笑容,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毛,轻声说道:“你昨天那么累,睡得像只小猪,当然不会察觉到。”
贺悠然闻言,瞬间明白了陆鸣峥话中的深意,顿时羞红了脸颊。她有些慌乱地低下头,避开陆鸣峥炽热的目光,端起面前的豆浆碗,大口大口地猛灌了好几口,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窘迫。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想到壁画完好无损,贺悠然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她一边若无其事地继续享用着早餐,一边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既然你们整晚都守在那里,那应该看清楚究竟是谁想要毁掉我的画了吧?”
兴奋与期待交织在一起,贺悠然迫不及待地想要验证自己此前的猜测究竟是否准确无误。就在这时,只听陆鸣峥毫不迟疑地喊出了那个名字——“任白雪。”
猜测得到印证,贺悠然不禁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咬下一口手中的油条,嘴里嘟囔着:“哼!果不其然就是她!”
那模样仿佛要将口中的食物当作任白雪狠狠地咀嚼一番才能解气。
她又问道:“有证据吗?”
陆鸣峥看着情绪激动的贺悠然,轻轻点了点头,回应道:“有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贺悠然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双手握拳,恶狠狠地道:“有就好,等到今天评选结束后,我一定要去找她好好算这笔账!
一次又一次地故意给我找麻烦,这次说什么我都绝对不会轻饶了她!”
说话间,贺悠然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满脸的愤恨之色表露无遗。
然而,陆鸣峥接下来的话让贺悠然更加倍感惊讶。
只见他缓缓开口说道:“昨晚泽军也在场,他恳请我们暂且将此事交由他来处理。”
听闻此言,贺悠然惊愕不已,追问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难不成他也对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