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悠然与陆鸣峥的目光交汇,仅仅只是一瞬间,她的心中便涌起无数个念头。
任白雪居然愿意主动向自己道歉?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以她对任白雪的了解,那个心高气傲、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怎么可能放下身段来认错呢?贺悠然打死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然而,当她看到周泽军一脸笃定时,还是收回了,到嘴边的讽刺话。
贺悠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周连长,依我看这道歉就算了吧。毕竟,如果不是真心诚意的道歉,反而会让大家心里都不舒服。你还是赶紧把事情的处理结果告诉我们吧。”
听到这话,周泽军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干笑两声后回应道:“弟妹,这个道歉肯定是非常有必要的。白雪她已经跟我保证过了,一定会给你一个真诚的道歉。”
可是,贺悠然对于周泽军的说辞似乎并不领情,她挑了挑眉,语气坚定地说道:“不好意思,周连长。这件事我保留个人意见。现在,还是先讲讲具体的处理结果吧。”
周泽军眼见贺悠然如此坚持,无奈之下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陆鸣峥。
怎奈陆鸣峥也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耸了耸肩之后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周泽军无奈地揉了揉鼻子,然后满脸堆笑地看向贺悠然,小心翼翼地说道:“白雪经历过此次事件后,已经深深地意识到了自身所犯下的严重错误。
她不仅要诚心诚意地向您当面赔礼道歉,而且还愿意承担所有赔偿责任,以此来弥补给你造成的种种损失。”
周泽军话是说出口了,但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的。
他暗自思忖着:自己这么说到底还是藏有那么一点儿私心的!他盘算着先借由任白雪的诚恳致歉以及经济补偿来试探一下贺悠然的态度,瞧瞧她能否大人大量,不再追究此事。
若是如此,任白雪也就不必离开了,他俩自然无需分开,而她的心情想必也不至于那般低落消沉。
然而,贺悠然又岂会轻易被这番说辞糊弄过去?
她目光锐利地盯着周泽军,毫不留情面地回应道:“周连长,麻烦你好好审视一下当下自己这副心虚的模样吧。难道你不清楚吗?你们给出的这样一个处理结果根本无法让我感到满意。
先说任白雪所谓的道歉吧,在我看来没什么实际意义可言,我对此并不怎么需要;
再谈到赔偿损失一事,我也不缺钱。不过,如果说是赔偿学校方面的损失倒还算合情合理。”
听到这里,周泽军不禁心头一颤,但仍故作镇定地追问:“赔偿学校?为什么?前天晚上,我在白雪动手前制止了她,学校的壁画并没有受到损坏啊。”
他明知故问,试图继续装傻充愣蒙混过关。
“周连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第一次画好的壁画究竟是谁给毁掉的,想必你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我呢,就不点得那么透了。”贺悠然微微眯起眼睛,斜睨着周泽军,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然而,面对贺悠然的质问,周泽军依然一脸“茫然”地回应道:“弟妹,你这话说得我可真是一头雾水,我不太清楚你在讲什么。”
其实,周泽军哪里会不明白贺悠然指的是什么呢,但任白雪犯的错已经不小了,他不想她做实再犯的事实。所以,他决定装傻充愣,希望能唬弄过去。
见周泽军这般态度,贺悠然不禁冷笑一声,说道:“行啊,你既然打定主意要装糊涂到底,那我也没啥好办法。
不过嘛,这头一回壁画被毁的时候,我确实没啥经验,不晓得要留存证据。好在我家那位够厉害,第二次居然把人当场给逮住了,还特意替我保留好了证据。
这不,现在我手里攥着这些实打实的证据,可以大大方方地交到警察同志手上,顺带请他们帮忙好好查查,这第一次搞破坏的到底是谁?”
说着,贺悠然亲昵地挽上身旁陆鸣峥的胳膊,示威般地看向周泽军。
此时的周泽军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太过自以为是,要把事情搞砸了,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连忙赔笑求饶道:“弟妹,都是我的错,我真不该心存侥幸。我坦白,这两次毁坏壁画的事儿,都是白雪干的。
求求你高抬贵手,千万别去报警,更别让学校那边知道这事。
只要你答应放她一马,我保证立马就让白雪离开八一小学,甚至离开乐山县,而且从今往后,她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