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颜未曦还会问他怎么不理自己,不断地给他发消息,询问他在国外过得如何。
他想回复颜未曦,但他的手总会不受控制地关闭聊天窗口,转向别人的窗口。
试图用来麻痹他的习惯。
渐渐的两人断了联系。
沈云迟每次想给她发消息,想回国去找她,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偏向另一个人。
好似要把所有的感情与时间砸在“认为正确”的人。
沈云迟去找心理医生的好友,将自己的情况告诉给他。
好友起初还以为他只是刚换新环境,暂时适应不过来,身体本能以另一种方式宣泄寂寞。
听到后面、陪到后面,越来越发现不对劲,这已经不是常理观念所能解释的行为。
怀疑沈云迟的精神是不是错乱,记混了什么。
但看沈云迟这般痛苦,总觉得不应该用常理的现象套用个人的行为,陪着他一点点挖掘信息、找出原因。
最后他们决定去找专门的医生催眠,激出潜意识,直问沈云迟真正的想法。
他们这才发现,沈云迟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主意识。
为了避免横生事端,沈云迟积极接受治疗、调整自我。
时间一晃四、五年。
沈云迟在这期间的争夺,越发占据主导地位,开始能自主远离他不喜欢的人,减少接触。
甚至已经能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不喜欢的人。
直到他能订机票回去,他连行李都没打包,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特产、手机和身份证,说跑就跑,好似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着自己。
恨不得立马出现在圣利亚,去找他真正想找的人。
飞机一落地。
踏上故乡的土地,他贪婪地吸了好几口空气,好似自由的象征。
他迫不及待地打车到圣利亚,期盼她会在圣利亚的大学上学。
但他猜错了,颜未曦不在圣利亚上学。
但他来对了,颜未曦此刻正在圣利亚。
“曦曦!”
他听到有人喊着曦曦,一脸焦急地跑向教学楼。
擦肩而过的风声模糊了对方的声音,他便自主的认为只是无关紧要的一声呐喊。
他想,或许是错觉吧。
说不准叫xixi的人很多呢?
他得去找他的曦曦。
他最重要的小蛋糕。
他找到圣利亚的大学,先去找了教务处。
因为曾是圣利亚的学生,再加上家世不凡,圣利亚的资料管理员很快帮他查出——
圣利亚的大学没有颜未曦。
沈云迟失落地走出门口,漫无目的地散步在这所学校里。
颜未曦没有在圣利亚的大学上学。
他的手机毫无动静,对方没有回答他。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似很重,重到塞满他的念想。
但又好像很轻,轻到他根本不知道对方的下落。
他失去了他的小蛋糕踪迹。
他很难过。
好不容易能回来,却错过了曦曦。
“快看!有人要跳楼!”
“愣着干嘛,报警打消防电话啊!”
“这不是那个恶臭女吗?跳就跳呗!”
“听说她坏事做尽,像条狗一样缠着文少爷,活该!”
“赶紧死赶紧死!”
“你们说话也太难听了吧?这可是一条人命!”
“人命怎么了?这样不要脸的垃圾女谁会娶她?反正我不敢!”
周边的声音太过嘈杂,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沈云迟恰好是想看看发生了什么,没有自主意识地胡乱抬头。
因为他无意走进了最近围,他是离楼栋最近的人。
他抬头循声所指方向看去,恰好与跳楼的女生对视。
“砰——”
女生在他面前炸开了花,落在阳光下,沉沉睡去,好似将一切黑暗抛在身后,拥抱阳光而去。
花朵炸开的鲜血恰好喷到他的身上,不仅如此,在他旁边的一个男人同样不可避免地溅上血液。
沈云迟脑袋嗡嗡不停,瞳孔不免骤缩,全身震颤不歇,呼吸开始加重,他疯狂吸取氧气。
不敢去回忆刚刚对上的视线。
因为——
他看清了女生的面容。
哪怕他们多年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