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赵梓明除了武功,啥都不靠谱,若是惹你不快,就让他滚一边去当暗卫。臣会在杏花落雨前回京。姚远,敬上。”
他将信纸卷好放进竹筒,让信鸽北飞,消失在深浓的夜幕中。
......
两日后,玄冥军左将军朱紫和伤兵所医女杨梅来了。
她们带来了刚从北疆军屯收的冬小麦,以及惯常在华北行医的正合堂医士们,带来了足以安顿流民的粮和药,以及一万玄冥军轻骑,声势浩大地挺进了江南,玄冥军正式接管灾区。
与此同时,姚远却带着亲兵悄无声息地带人去了金岩城,连夜将州府孔落和守将华严等一干人抓捕,连夜审讯。
孔落被捕时连乌纱帽都掉在了地上,露出灰败干枯的头发,他分明是个面容干瘪的老头,若不是腰牌和文书俱全,姚远几乎要以为这人是假冒的了。
“侯爷冤枉啊!”孔落扑在姚远脚边,一个劲儿地以头抢地,“就是给我八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在赈灾粮里掺霉啊!若我没有余粮,直接拒绝调配岂不是更稳妥?又何必多余做这种掉脑袋的事?真的不是我干的啊!”
然而还没等姚远回答他的话,红头标识的军情呈报便送到了眼前——北蛮人又打进来了!
为何每次都这么巧?
年前趁京城动乱、姚远南下时打进来,直接导致玄冥军的防线从巴勒林撤到了乌尔察。
如今江南灾祸、姚远和朱紫都不在北疆,玄冥军中现有两万驻京、一万驻江南,留在北疆的驻军明明没有降低巡逻强度,北蛮子又是如何知道此刻可以进攻的?
姚远几乎是一把攥起孔落的衣领,将人整个提了起来,另一只手将腰间苗刀抽了出来,光可鉴人的刀锋抵在孔落的喉间。姚远厉声质问:“说!金岩城免于赋税,但我分明见这城中百姓并不富足,你看着也不像贪欲享乐之辈,那些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去了何处?!”
孔落一介文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登时被吓得手抖如筛糠,哆哆嗦嗦地回答:“是......是兵部尚书王钰......我,我也是没办法啊,我这金岩城关本就直面南夷,若没有守将华严,顷刻间就能被夷人拿下,全城四万百姓都会成为南夷钢斧下的冤魂!”
姚远顿时反应过来:“华严是王钰的人?他们以百姓安危威胁于你、为了中饱他们的私囊?那这么说来赈灾粮是他们搞的鬼了......通敌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在指控的是六部尚书之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孔落老泪纵横,然而干瘪的眼睛里也流不出几滴眼泪,他泣不成声:“侯爷明鉴,赈灾粮掺霉一事我真的不知情,我怎知他们胆大如此啊......”
“从今天起,玄冥军接管金岩城驻防,原华严部下全部押入大牢,士卒不做变动,”姚远将瘫软的孔落扔在地上,收刀入鞘,对身旁亲兵队说:“你们留下来管理金岩城驻防,我去北疆,若是金岩城丢了,你们自戕谢罪。”
他丢下这句话便匆匆上马,放出能向赵梓明报信的鸽子,然后匆匆策马北上,只着着轻甲就返回了北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