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枚吻痕,才终于睡了过去。
姚远出发前去了一趟地牢,凭帝王手谕带走了阮氏娇。
阮氏娇在这近一年的牢狱之灾中被磨平了棱角,不再见当年睥睨无双的锋芒,但骨子里的韧劲儿仍在。
当姚远说要放她走时,她嗤笑一声,道:“怎么?是要与我做什么交易吗?自由的代价很高,我一直都知道的。”
姚远摇摇头:“人生而自由,你虽有罪,但到如今已失去一切,陛下宽宏,谅你身在曹营人不由己。我知你心中对正合堂尚存感情,不若就此随我和杨堂主一道去北疆,去看看他们如今在北边是如何悬壶济世的,看看北城百姓有多么爱戴他们,我相信你绝不会无动于衷。”
阮氏娇闻言便不说话了,沉默了很久,才点点头,挪开早已松动的镣铐,抬手遮了遮地牢外耀眼的阳光,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
定安六年初,北方风雪极盛。
北疆战线已不复当年景象,失去恩禾今和萨达尔的北蛮大军只剩老狼王蒙克这一根精神支柱,若不是为了争夺土地资源,他们根本不该冒险南下。
自姚远返回北疆以来的大小战役都还算轻松,眼见着年关已过北蛮人也没能打下分毫的土地,这样的情况若是能多坚持几年,长此以往,北蛮必然走向消亡。
休整期间,传信兵带来了驿站的信件,姚远一看信封上的“姚卿亲启”四个字便知是谁写的信了。
他屏退左右,接了信便回了自己帐中,对着烛火小心地拆开信封,火漆上压了一瓣腊梅,沁出来的香气悠远含蓄。
信中说:“姚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月不见如隔三生,我很想你!望卿速归,我要纳卿入后宫,做这三千皇宫之主,夜夜宠幸姚爱妃,日日缠绵无绝期!”
姚远看了之后老脸一红,轻声笑道:“扯淡,继续打仗。”
他这次没有给李迟写回信,而是一举大破北蛮军,将他们赶到了鸿雁山以北,战事刚定便快马加鞭南下赴京。
绝影如黑色的旋风闪电,从苍茫雪原到春盛江南。
马上人急着去见心上人,花下约总算成了月下盟。
还有很多个春秋,年年岁岁,有待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