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元突然全身一阵抽搐,然后一个挺直像触电般的坐了起来。
兆元恍恍惚惚的静坐了片刻。
兆元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处于一个漆黑的屋子里,古老的木窗外透进微弱的光,木窗上糊着一些破旧的纸张,风一吹,不时传来细细的啪啪声。
就着这微弱的光亮,兆元摸了摸地面,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一个凹凸不平的泥巴地上,冰冷冰冷的。
旁边一张老式的架子木床,破旧不堪。
这是哪里?
兆元还在搜索记忆中。
这时隔壁传来阵阵的呜咽声。
兆元起身,开步就被地上的酒瓶子绊了一个趔趄,他扶着床沿好不容易才站稳了。
他小心地摸到隔壁房间,看见房间的桌上有一盏破旧的昏暗的玻璃煤油灯在摇曳。
这种煤油灯自己还是很小的时候见过的。
微弱的灯光下隐约可见地上到处都是东西,横七竖八的,乱糟糟的。
房子最里面摆着一张老式架子床,床上挂着一床白色的蚊帐。
隐约可见床上侧身朝内躺着一个妇人还在哽咽,时不时抽泣一下。
兆元惊呼一声,心里咯噔一下。
等一下,这到底是哪里?
我怎么到的这里?
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兆元心底升起。
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裤子口袋,试图找到自己的手机。
啥也没有。
咋自己穿的衣服裤子都变了,变成了一件上了年代的粗土布衣,一条不知哪个年代的土不拉几的系裤带的裤子,自己从来没穿过这样的衣服。
兆元瞬间清醒了不少,夹带着恐惧。
他记得自己昨晚参加完酒会提前就回家了,
可是出了酒店后的事都记不起来了。
他使劲晃了晃头,想要变得更清醒一点,但还是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
借着这蒙蒙的光亮,兆元看清这是一个一层的土砖房。
青瓦土坯,土坯就是那种原始的土砖,未经过任何的修饰。
左边并排2间房,右侧并排2间房,右侧房间前有一间厨房,左侧房间前是一个空房间,放了些农具之类的。中间的房间是堂屋,堂屋里摆满了东西。
很是凌乱。
有些是已经被剖成了大小不等的细丝,有些还是圆圆的竹子。
一张高的四方桌摆在堂屋的最里面。
桌子上及桌子旁边还堆放着一些织好的篾箩筐。
有几张窄窄的长木凳散倒在堂屋里。
从厨房到堂屋之间经过左侧两间房前有一条长廊。
从工具房到堂屋之间经过右侧两间房前也是一条长廊。
长廊里放着一个鸡笼,鸡笼里有鸡的。
房子的门都是那种陈旧的木门,一开一关就会发出吱嘎声。
大门由左右两扇木门构成,门后设置了木门闩,最下面是一个高高的门槛。
兆元准备起身尽快离开。
拉开门栓,吱嘎打开一扇门。
他正准备跨过高高的门槛。
突然兆元的脑袋剧烈疼痛起来,一些陌生的记忆不可控制地涌进他的脑子里。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
黑夜里一个男人拎着酒瓶踉踉跄跄地往家里走。
这个也叫兆元的家伙得知生的第三胎又是女儿时,顿时火冒三丈。
兆元8年前生了一个儿子,但由于早产夭折了。
失去儿子的痛苦一直在兆元心里挥之不去,第2胎又是女儿,第2胎后几年怀不上,好不容易怀上了又是个女娃。
兆元无比痛苦。
“砰砰砰,砰砰砰......。”
兆元大力地连续捶着大门。
过了一会儿,传来拉门栓的声音。
啪的踢开家门。
哐的把右手的酒瓶朝林芳芳砸去,没砸中,酒瓶摔在地上。
酒及碎片四溅打破了小屋的宁静。
“养着你有什么用,是不是要我断子绝孙!”
兆元大声咆哮着。
林芳芳没有理会兆元,她自顾自的快步走回左边的房间。
林芳芳惊恐地坐在床沿上。
兆元踉踉跄跄地走到房门前,顺手将房门前放着的扫把向妻子林芳芳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