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娜英满脸洋溢着喜气,费劲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她快步走到桌前,向莲华已经动作麻利地数出378元钞票递给她。接着在表格里找到刘娜英的名字,示意她在签收栏签下自己的名字。
拿到现金的刘娜英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不住地表达着谢意:“谢谢,谢谢你们啦,我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真是个实诚人。
“您太客气了。这是您辛辛苦苦采花粉赚来的,这些钱是您应得的。”
赵志灵也准备好了,大声报了一个名字:“陈其林,卖出192.5斤花粉,共计577.5元。”
陈其林从人群中艰难地挤出来,两只手不停地搓着,神情略显扭捏地走上前。要知道,前次为着卖花粉的事,他可是说了一大通难听刺耳的话。
虽说后来还是把花粉过秤卖了,可那还不是担心拿回去也毫无用处吗?如今按时拿到钱,他反倒觉得有些难为情了。
赵志灵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地数出577.5元钞票递给陈其林,随后让他在表格中写上名字签收。
陈其林紧紧捏着递到自己手里的那一把钱,终于鼓足了勇气,对着赵志灵几人深深地躬身行了一礼,郑重其事地说道:
“对不起!我上次不该说出那样的话。谢谢你们。”
对他而言,这笔钱无疑是他改过自新、重新开始的资本。有了这笔钱,以后他再也不用被人追着讨债了。
当初若不是实在找不着赚钱的门路、外债又多,谁愿意去赌博呢?不就是因为心存幻想,盼着哪天赌运好,能一夜之间赢到足够还债的钱吗?
其他领到现金的人,也都满脸欢喜的回家了。
看到那一张张满怀感激、喜悦的脸,赵常跃的内心深受触动:这便是做实业的快乐所在。在自己赚到钱的同时,还能给他人带去希望。
赵常跃和赵贵园拿回现金后,就在另一处摆好桌子、称和本子。上次还有一些人没把花粉卖出,这次赵常跃直接用现金收购。赵予舒力气小,就在一旁帮着记数、算账。
孙婆子也赶来了,丝毫没有因为自己上次出言嘲讽而感到难为情。她拎着的两大袋干松花粉,最终卖得325元3角的现金。
孙婆子仔细数了两遍现金数目,确认无误后,一句话也没说,牵着三胖子转身便离开了。
两家人又忙碌了一整天,才将之前所欠下的款项全部结清。今天又收购了近两千斤松花粉。
到了晚上,大家围坐在一起算账:不算今天收的货,已经卖出的部分净利润已经超过十万元。
赵予舒得到了之前对赌约定的10%股份,又变得主动起来:“爸,你之前说的做口服液的事,还想做吗?”
“想的。我打算等忙完田里的活,加工完剩下的花粉,亲自去宝美送货。那样的话,可以参观他们的工厂,大家也好见识一下,做口服液的利润和风险。”
7月15号,晨曦尚未破晓,两家便已各自投入到繁忙的农活之中。
村里来了一支从隔壁乡过来做短工的青壮年队伍。他们的老家地少人多,因而有人想到个新的赚钱门路:在双抢时节组织富余青年外出帮人做农活。
收费相较平日里的小工也要略高一些,一天5元。一年当中也就那么几天,村里劳动力少的家庭非常欢迎这支务工队。
赵常跃也早早预约了这支务工队:“你们做完现在这家就来我家做。”
务工队的小头目回应道:“可以。不过,前面还排了两家,你们自己先忙着,我们把那两家的稻子收完,再来帮你们家收。”
“好,那就这么讲定了。两天后就帮我家收稻子。”
凌晨4点,天色仍然漆黑如墨,赵常跃和向莲华轻手轻脚地起床。他们今天计划收屋后边的那块田,离家最近,稻子不用挑太远,最省力。
赵予舒向来警醒,听到父母的动静,她就已经醒了。虽然她长得比同龄人高,但毕竟才六岁多,力气不大,既不会下田干活,也不会做饭。
继续小睡到天空露出鱼肚白,赵予舒轻手轻脚地起身,熟练穿好衣服。
她先在院子里跑了几圈,直跑得额头微微冒汗才停下脚步。接着打来清水,洗漱完毕,便拿起小菜篓去地里摘菜。
这个时节的蔬菜品类众多,赵予舒还握不稳刀,只能挑些容易处理的蔬菜。她摘了几把四季豆、空心菜,又摘了两个莆瓜,就回家了。
到家后,她把菜放在地上,搬个小板凳坐着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