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问题。你想要他们赔钱,咱就好好跟人说。”
金山也劝着金婆子,“妈,咱们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行不行?你和孙婶子也算是堂妯娌,一家人的事儿关起门来说,别当着外人的面吵,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在村里横行霸道的孙婆子,今天丢了这么大的脸,心里又气又羞,但也清楚自己确实打不过对方。正想找个台阶下。她嘴里骂了几句,顺势跟着儿子回家了。
嚷嚷着要还债赔钱的人群,虽然没要到自己的钱,但看了这场精彩绝伦的骂战撕打,过足了眼瘾,心理上有些许安慰,于是便四散回家去了。
听得外边已经安静了,金正银不知从后院哪个阴暗角落偷摸着钻了出来。
他先是看到自己的婆娘,狼狈不堪、失魂落魄的被儿子搀扶着,嘴里还不停地嘟囔咒骂,满脸的不甘与愤怒。
儿子则是一脸的愁苦和无奈,紧皱着眉头。
接着他放眼四周,瞧见那被抢得空空如也、连屋顶上的瓦片都没剩下一片的房子,再看到散落在地的那些已经霉变的花粉,内心顿时涌起无尽的悲凉:
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当,却在一天之间全都没了。还欠下一屁股债,不知啥时候才能还清?又拿什么还呢?
他懊悔不已!
真不该被一时的贪婪冲昏头脑,去拦截别人的生意。
不该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贸然行事。
不该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押上。
不该毫无顾忌地赊账进货。
更不该嘴上不饶人,去激怒赵家人。
不该纵容自己的妻儿去殴打赵家人......
然而,此时此刻,这些后悔已然毫无用处。
就在当晚,他俯身从地上拾起几件被践踏过的衣服,揣好相关证件。
他的婆娘麻木地收拾着一些零碎物件,儿子则沉默着背起一个包裹。
一家人行色匆匆,连夜离开了村子。
自那之后,数十年过去了,他们再未归来。
无人知晓他们究竟是在某处流浪漂泊、艰难维生,还是已然东山再起、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