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职工代表们相互对视一眼,最后又都将视线不约而同地投到王震身上。王震微微皱起眉,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便应下了:
“我们今天可以先回去。但领导也要给我们一个承诺:多长时间可以告诉我们结果?总不能让我们无限期地等下去吧。”
杨县长略一沉吟,思索片刻后答道:“从明天开始计算,一周时间,不,最多不超过五个工作日,就会给大家答复。到时候我亲自去罐头厂。好不好?”
王震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职工代表们依次走出会议室,跟留在原地的组员说了下刚刚谈的结果,人群这才渐渐散去。
坐在隔壁会议室的肖书记也走了进来。
几位常委凑在一起,看到这些问题清单,会议室里的众人都陷入了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的氛围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最后,肖书记缓缓开口道:“大家回去好好想一想,这些问题如何解决?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们必须慎重对待。我先去跟市府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散会。”
肖书记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却没有让气氛轻松多少。众人微微点头,带着沉重的心情陆续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肖书记坐在办公桌前,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平复一些。然后,他拿起电话,给市府沈秘书长拨去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肖书记汇报了阳罐厂职工来县委抗议,以及职工代表提出的问题清单。
他详细描述了当时的场景和职工们的情绪,希望市府能够重视这个问题,尽快想出解决办法。
电话那头,沈秘书长的声音通过电话听筒传过来,听着有些疲惫:“知道了,我们商议过后,会派人去阳罐厂跟职工谈。到时也会通知你们。”
沈秘书长的内心涌起一种无奈和压力,他明白这个问题的复杂性和紧迫性。挂断电话后,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沉思了片刻,然后找来杨主任商讨对策。
将问题说完,沈秘书长神情严肃地看着杨主任:“阳罐厂的事情比较棘手,我们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你有什么想法?”
杨主任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或许可以组织一个专门的工作组,与职工代表和企业管理层深入沟通,寻找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
沈秘书长点了点头:“那你牵头尽快组织一个工作组,我们两个肯定是要参加的,祁县的书记和县长也要加入,必要时把萌宝的股东也可以加进来。”
沈秘书长和杨主任继续讨论着,试图找到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
萌宝公司也在公司内进行调查摸底:看有多少人愿意去新厂。
向莲华按赵常跃的方法,给每位员工发了张小纸条,让他们写下自己的名字,勾选出:“留在老厂?去新工厂?”写的时候不让交头接耳。
之所以要用这种方式,也是为了打破从众心理:有不少人看到别人选什么,会跟着选。哪怕自己有不同想法,也不会说出来。这就是从众压力。
彼此不知道对方的选择,写出来的才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原以为这样的安排已经够细致了,没想到员工收到调查表后,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却是:“为什么会有新厂和老厂的说法?这是要搬工厂吗?”
车间主任向常才答不出来这个问题,便跑去办公室跟向莲华求助。作为人力资源部负责人,人力相关的事情一直是向莲华在处理。
当下,向莲华赶到生产车间。初次处理这种事,面对一百多人的注视,她的心里很紧张,却依然努力做出镇定的样子,声音尽力放平缓:
“各位同志,大家好!刚刚给大家发放的表格里,有两个厂址。老厂是我们现在的位置,新厂是我们有意向并购的厂址。
大家也知道,我们的产品一直供不应求,而现在这个工厂的面积已经很有限,迫切需要增加场地。公司也一直想找地皮建厂房。刚好这个新厂址的面积足够大。
愿意去新工厂的,可以勾选‘新工厂’;想留在老厂的,可以勾选‘留在老厂’。”
赵蔡林一直很在意自己的薪资变动,闻言立即说道:“并购了新工厂,每年年底参与分奖金的人就变多了,我们拿到手的奖金岂不是就变少了?”
其他人听到赵蔡林这么一说,立马也不乐意了:“对,不能并购新工厂。多了人来分奖金,会让我们的年终奖金变少。”
更多人开始附和:“不能去并购新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