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谈妥,父女两人便起身告辞。朱教授亲自将他俩送至办公室门口。
由于回村的路天黑不好走,赵常跃便在附近找了家招待所,订了一间双床房。
两人在店里休息了一晚,次日一早又坐上返程的车。先是公交车,接着火车,然后又是拖拉机,一路颠簸,直到午后才回到村里。
向莲华最近添置了移动煤炉,放在商店门外不起眼的角落。
看到父女俩回来,向莲华亲手做了道红薯粉犒劳他们。这种红薯粉是红薯丝洗出来的淀粉。加水调成糊状,放入锅内用油煎成饼状,软糯q弹。是父女几人最爱的美食之一。
玉米花粉的采集已有一段时日,不少人已陆续将花粉晾干。
参观完宝美厂,赵志灵便开始在家中现金收购花粉。向莲华则负责将收上来的花粉进行二次过筛,而后送去磨坊加工。
儿童营养液尚未研制出来,赵常跃和赵贵园只得暂且延续之前的倒卖生意。
为免妻子和妹妹过度劳累,赵常跃便嘱咐她们,只需每日将花粉送去磨坊即可。待赵贵园回村,再用拖拉机将加工好的花粉拉回家中。
店里由奶奶负责照看,她的亲家负责给两家人做饭。
大家都在努力干活,除了两个表弟,他们只知道玩,还要有人陪着一起玩。赵予舒就是陪他们玩的人。不过她有书可以看,还会躲懒,找些游戏教他们。
这不,听闻两人总念叨着金鱼究竟是什么模样,赵予舒便动用自己的小金库,买来四条金鱼,每人分了两条,让他们在小店里各自照看。
“不能太多鱼食了,不然会把鱼撑死的。一天换一次水就可以啦,换水次数不能太多。”
两个小宝贝连连乖巧地点头。紧接着,仿佛整个世界都瞬间安静下来,他们各自抱着自己的小鱼缸,趴在地上,撅着小屁股安安静静地盯着鱼瞧。
赵予舒也能安静地躲在阴凉之处,阅读自己新借的世界名着。
然而才过没一会儿,他们就跑去换水,嘴里嘟囔着:“这水看上去好脏哟,鱼肯定喜欢干净的水。”
一会儿又喂上一把鱼食,自言自语道:“宝宝这个时候想吃东西了,小鱼应该也想吃东西了。”
两小时过去了,小家伙估计是觉得趴得累了,换了个姿势,或趴在桌子上,或趴在沙发上,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金鱼。
四个小时后,赵予舒怀着一丝好奇凑过去查看。这一看,她不由得叹口气:那些金鱼全都静静躺在鱼缸里,一动不动了。
两个小家伙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一个劲儿地眨巴着,纷纷着急地撇清关系:“我没有撕金鱼的衣服(指鱼皮),也没有打它。我还给它们换了水、喂了料,是它们自己死掉的。”
“它们还没死,只是睡着了。”说完,不相信地用手指戳一戳,再戳,见两条鱼隔了很久都没动,才不得不相信,金鱼确实已经死了。
赵予舒看着表弟懵懂又慌张的模样,知道他们已经意识到了后果。她这才缓慢开口道:
“金鱼都被你们养死了,现在不会闹着要养金鱼了吧?要等你们长大后,懂得如何照顾它们了,再继续养。不然总是像今天这样,把鱼养死了,鱼多可怜啊。”
“死亡就是这个样子的,不会动不会吃也不知道有人打它,不知道疼痛。你们也可以想象成,它们永远的睡着了,再也不可能醒来了。”
商店这边的小朋友安静地受教,而赵志灵家门前则人来人往,一片热闹景象。
乡亲们步履匆匆,将自己精心晾干的花粉交给赵志灵过秤、记录,而后换回一叠现金。整个过程秩序井然,有条不紊。
玉米花粉虽说产量比松花粉稍低,但收购价也略高一些,4元一斤。如此一来,大家拿到手里的钱也还是比较可观。
基本上全村每家每户都获得了售卖玉米花粉的收入,就连动作最迟缓的胡老三家,也卖了306块。大家满心欢喜。
唯独孙婆子家是个例外。
自从上次卖松花粉尝到了甜头,孙婆子这回很是积极地采花粉。她不仅采了自家老两口地里的玉米花粉,还将儿子家玉米地里的花粉也一并采了,美其名曰:
“我奶大的儿子,难道不该先孝顺老娘呀。我自己亲自采,也省得他们去采了卖钱再给我,不是更省事吗?”
实际上,她不过是担心儿媳不愿意给她钱罢了。
结果在晾花粉时,她又起了别样的心思。琢磨着:若是将花粉晾干,重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