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戴着面罩屏息,进屋后,果然不对劲,屋内弥漫致人眩晕昏迷的药物,巫辰本对此类迷药有抗体,但几日刑讯意识早已模糊不清,身体渐渐瘫软无力。
稍有清醒时,只听两人在旁一来一回说着话。
“呵.....这小姑娘,看着还挺水灵的。”
—“没的吃了吧你,诏狱里的浑身是伤疤,水灵个屁。”
“......额,还真是,这胳膊......都快划烂了。”
—“......怎么了你。”
“有点.....有点恶心......”,那人说着,泛起一阵干呕。
另一人无奈道:“刚才开膛破肚的你都没事儿,这你至于......”
“.......”
巫辰手臂处隐隐传来知觉,那人却道:“我靠......怎么光可着这几寸的地儿划,这手还没断吗......”
“惨啊......赶紧动手啊。”
“你来吧......我还是有点儿恶心......”
“你真是不行,我来我来。诶,她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不会是没气儿了吧......”,那人话语间取下巫辰眼罩,见巫辰闭目似是松下心来。
怎料巫辰猛然睁眼,忽得起身直扑那侍从手中利刃,刀尖没入巫辰肩头,吃痛时意识瞬间清醒身体迅速恢复知觉,随即咬上那人手腕欲夺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松口!!!!松开!!!!!!!”,那侍从尖叫着挣脱,却被巫辰咬下半块肉。
巫辰夺刀后起身,迅速与屋内两人交手,巫辰身形如影,短刀所到之处咧咧声起。
空隙间环顾屋内情形,角落旁堆积着成堆的囚犯尸身,胸腹处皆是极其粗糙的缝合,未有窗的室内却有柔和光源,另一角,则是成堆的真金白银。
原是借囚犯的身体,偷运脏钱,于佛龛神明前杀戮,可恶至极。
巫辰原未在此动杀心,却因这屋内情境,再难控心神,眸中寒光一现,刀已刺出,刹那间便抵在敌手咽喉,鲜血尚未溅出,敌手已眼神溃散。
刑部其余侍从闻声而来,混乱中香炉倒地,金银化作灰烬消散,巫辰因被镣铐缠身,逐渐不敌,欲脱身离开,寻着来路回囚犯关押处时,竟未留一人。
烈火汹汹,浓烟肆起,寺中神明之像浴火含怒,转眼间化为残焦。
......
.....
....
“尚书......大人您先莫急!慢些慢些!”
刑部尚书齐炜道:“我能不急吗!你们怎么办的事?怎么将她一同送去素光寺了......她背后那些人,我一个都惹不起的!全完了......全完了啊......”
刑部都官司王斓道:“......是在下失职,许是名册记差了人。您别着急,会有法子的!”
王斓搀扶着齐炜,赶到容安山时,素光寺已然烈火汹涌。
“报!!尚书大人!素光寺起火,正在全力控制......”
“报!!!大人,刚得着的消息......殿前司......正在路上,陛下派来的......”
齐尚书:???
齐炜几欲昏厥,王斓忙将他扶稳,道:“诶!大人!大人您撑住啊!!这儿不能没您的指挥的......”
齐炜喘着粗气道:“我.....我......我还指挥个屁!等死吧......”
“......”
侍卫再次来报:“大人......素光寺那儿......说是......人全跑了,火势也极难控制,应是.....救不下了。”
齐炜道:“等等......王斓。”
“大人有何吩咐。”
齐炜长叹一气,像是下了重大决定,无奈道:“唉......去把宗正寺,烧了。”
“啊?”,王斓不解。
“一起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