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两人都是中门大开,张古韵正要施展头槌,哪知管应子一张口,一股药粉直喷而出,正中张古韵面门。瞬息间见风起火,张古韵只觉眼前一片赤红,肌肤灼痛,胡子眉毛头发全燎着了,恰似顶个火盆也似。火头一晃,堪堪罩住千首神龙头颅,这下便是真有一千个头颅也要一起烧了。张古韵惨叫声中,栽倒在地,双手抓挠面皮,四下踢腾,搅起大片灰土。龚十八叹息一声,手腕一动,一道金光射入火中,超度了那么大的河朔老英雄。
这听场外有人慢悠悠道:“好霸道的火,难怪风火雷出自你手。”疯道人继续躺在破车之上,龚十八郎和管应子齐齐望去,但见大道上,不知何时站定一个老道,素色道袍,头插玉簪,背宝剑,持拂尘,脱俗临仙,面目慈祥。身边背后拥着一群人众,将大道挡的严实。 管应子咧嘴嘿然,并不在意,龚十八郎浑身却是一紧,原来到的都是对头。老道身后一边是毒王向不灭,右手边正是鬼手吴长青,再往后认识的有东京神剑霍留衣,绝情剑客仇明月,另有一众琅琊剑派弟子,想来是要报巫剑明的仇口,人群最后还有两个老者,一个老农打扮,一个戴着高冠,颇有老秦不更风采,前引一人,却也认得,正是昆仑只手遮天晓西灭。龚十八心中凛然,只向不灭一人,便是麻烦,这老道分明身份比毒王还高。回头看看疯道人和管应子,逼法自己上前道:“这位道爷,如何称呼?”“ 贫道计无筹。”“老道为何而来?” “ 要领虞师兄回转。” “若他不肯走呢?” “ 无妨,吾自有法。” “若我不放呢?” “ 那今日中原七剑便又少一人。” 龚十八心道,金太保扣住器道人,这厢再让计道人带走疯道人,我和社还有何面目立于江湖之上,慕容大哥如何能答应。想罢,淡然道:“也好,我三人便会一会大名鼎鼎的计道人。” “却也不忙,”计道人笑道:“我久闻中原七剑,绝情第一,却是从未见过。” 仇明月踏步上前道:“道爷,这厮不知好歹,待我除了他名。” 龚十八深知,此战凶险,暗暗摸了摸怀中的风火雷,心道:“管兄弟秘制十二雷,各怀其一,一枚镇住总舵,一枚给了叶圣主,今日我这颗恐怕不保。” 两人放对,一个是中原七剑第一绝情剑客,后虽练剑疯癫,痊愈后剑法更加精绝,一个是金剑神针,七剑排名第二,近年随众兄弟修习道藏真言,颇有进境。仇明月掌中一口剑,龚十八却知他身上至少还有三口暗剑,两人周旋几个圈子,双剑一并,斗在一处,堪堪十数招,剑光到处,龚十八郎身上衣衫被划破数处,要不是身法快,都要中伤。龚十八无法,虚晃一剑,施展金针绝技,剑里夹针,才勉强又斗十数回合,直累的热汗直流,暗叫不好,只得动用风火雷。哪知还不待施展,那仇明月剑法一变,绝情剑法厉害招法频出,逼住龚十八郎右手,竟掏不出雷来,只瞬息间,场中剑光一闪,仇明月终于施展第二口剑,双剑一出,龚十八再度挂彩,没奈何一横心,右手一揽竟扯住一口剑,不顾鲜血流出,左手剑搅住仇明月另一口剑,与此同时,口一张,一道金光飞出,正是融合道藏真言和谈天剑的一根金针,仇明月一个大翻身,躲过这一针,只面皮上被划出一道轻痕,两人分开,龚十八右手握拳,鲜血一点一滴而下,仇明月轻抚面颊道:“龚老二,你的剑法精进不少。” “仇明月,你的绝情剑法还不够绝啊。” “大言不惭,再出剑,便是你的死期。”
此刻,天色渐晚,道路尽头残阳西下,计道人等都知必胜,是以不甚着急,早命人点起灯球火把,晓西灭见对面三人一牛车,隐在黑暗中,想讨个便宜,跳将出来道:“那矮子,可敢出来一战。”话音未落,天地间一亮,一道红光闪现眼前,一拳轰下,晓西灭连忙招架,他自号“只手遮天” , 满拟一掌托住,顺势一拧,断人手腕,哪知,这一接,彷佛接个铁山,骨骼咔嚓作响,肩背一塌,被管应子一拳打倒,口吐鲜血,脸色发青,眼见不活了。计道人佛尘一甩,喝道:“绝情剑客杀了他,向先生杀死大力鬼王,吴先生速擒疯道人。”
三人大踏步上前,火光中仿佛踏出三个魔神一般,龚十八郎无法,只得握住风火雷,心想:“毒王和鬼手了得,恐不得利,只得跟仇明月同归于尽。” 正此时,身前忽地闪出三人,正对上毒王等人。龚十八看背影,大喜,正是曹骏、莽和尚和李胜北。仇明月望见对面拄拐背葫芦的李胜北,毒王对住曹骏,莽和尚则拦住吴长青。向不灭大怒,这些小辈屡次来捋虎须,丢开双手,扑到近前便打,岂料眼前银光闪动,连忙躲闪,却是李胜北飞出青冥针,逼退三人,往后一退,和社五侠迅疾团作一阵,正是崆峒五行阵,护住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