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腿伤后,要饮酒抚伤,这葫芦里装了十几位长老献上的各色丸散膏丹,奇珍异宝,都泡在酒里,就是劣酒也变成琼浆。
李胜北去和莽僧对坐,取了一个菜包慢慢食用。正吃间,忽地闪入两人,极其剽悍,凝目而视,莽和尚大怒,“那蛆,只管瞧怎的?” 李胜北叹道:“正吃菜呢。” 狂风到处,莽僧扑将过去,那两人见机极快,退出店去,身法不俗。李胜北恐和尚有闪失,丢下十几个大钱,携拐而出。但见天色昏黄,土坡旁树林边,莽和尚正和人动手,忙赶过去。双方对阵,不及二十回合,两人交换一招,飞身跳出圈子。和尚宽去外袍,取精钢念珠挂了,边道:“来来来,看洒家打倒你个腌臜货色。” 那人也不答话,默默掣出一对奇门兵器,唤作:铁羊头。李胜北心念一动,高声道:“原来是两个畜生。” 另一人答道:“休逞口舌之便,今日便杀你二人。” 李胜北道:“你 五爷手下不死无名之辈,且报上名来。” 一人道:“二教主可曾听过,神荼皇甫臣,郁垒尉迟守吗?” “不曾听过。” “好,今日便杀你二人扬名。” 莽和尚正要冲出动手,李胜北铁拐一指道:“还有高人未曾现身,请出来吧。” 那树林深处,隐隐有喘息声传来,似狼似虎,莽僧大喝一声,“ 什么屑小,装神弄鬼。” 那两神兽掉头往林中而去,李胜北哪里肯放,与莽和尚二人追去,片刻间追到林中一片乱坟岗子,早有两人等候,李胜北一看大怒,“好畜生,竟敢勾结倭鬼。” 原来那两人正是当日南海见过的猿飞佐助和雾隐佑藏,只是鬼怪一类,无人知道姓名。
李五爷暗道,自持百宝葫芦能抵挡三人,让莽僧先杀一个,便有胜算。那厢四个,却不联手,只一人上前,当下见莽僧和皇甫臣放对,一个赤手空拳,一个手持铁羊头,那铁羊头招法奇特,刺挂拉锁,挂定风声,势大力沉。莽僧斗神荼,二十余回合,那皇甫臣铁羊头往来一扣,两只犄角正将莽和尚一臂夹住,这神荼心下大喜,发力一绞,只听“呲啦啦”一声响,复又“嗵”的一声,原来那镔铁羊头绞不断莽和尚的铁臂,只撕裂僧袍,反被和尚直拳打入,一记击飞出去,羊头锤咕噔噔落地,李胜北看那神荼,手脚抽搐,倒在远处,眼见不能活了。
那尉迟守大怒,喝道:“和尚,待我领教你的金刚不坏。” 跳上前去,挥臂抡打,莽僧粗中有细,见此人明知自己硬功了得,还赤膊相斗,定有蹊跷,反臂内探,一拦一拨,那郁垒衣袖破裂,露出小臂上两块铁骨刺,原来此人善用臂骨,做了镔铁骨刺装在手上,遇敌斗拳,对手一个不防,功力不济便是手臂折断的下场,便是硬功了得,也闭不住铁刺,着实阴毒。莽和尚大怒, 这厮使下三滥手段,甚是可恶,当下身形转动,摇开双臂,韦陀杵功力尽出,两人对了二十余回合,尉迟守跳出圈外,耷拉着膀子,面目狰狞,飞逃开去,乃是被和尚震断臂骨。
两只倭鬼见了,一阵嗫嚅,不知互相说些什么,一左一右对上二侠。此时天色已晚,李胜北心道,不知这倭鬼什么成色,先杀两个看看。细看面前这鬼,蓬头垢面,带五色牛角盔,背后扎纸楼,两手一把长刀一把手钩,形貌佝偻,赤脚光腿,他不识这叫做猿飞佐助,正是妖僧身边侍奉。李胜北慢慢取下葫芦,悄悄将口对准另一个。原来和尚连斗两阵,李胜北恐他疲惫,打算先用青冥针助他杀一鬼再说。
正要放对,突的风声大作,一人电射进场中,正剑拔弩张之际,四下蓄力已久,被这飞人触发,四招都招呼到飞人身上,直打得血肉横飞,退后才看清,却是一具无头尸身。李胜北眼快,一看不是郁垒尉迟守嘛,奈何没能逃走,丢了性命,尸身还被扔了过来。抬眼望去,但见林外,晃悠悠进来一个,行尸走肉一般,两眼无神,双臂下垂,道袍破烂,前胸后背又是窟窿又是血渍,一头白发披散开来,光着腿满脚污秽,活死人一般。李胜北眼神一缩,妖道一缺万俟秀,这厮竟还未毙命。
这是崆峒二教主的生死大仇,李胜北心下一动,抬手标空射出一道赤霞神光,昏黄中光彩夺目,方圆都看得真切,急声道:“ 和尚快走,这厮怕是中了九幽神风,还有几分妖气,我来挡住他,快去汇合众兄弟。” 话音刚落,身边一道飙风,莽和尚已冲将上去,一拳打在妖道前心,万俟秀怪叫一声,并不闪躲卸力,一掌按在莽僧小腹,呔,一声喝令,莽僧倒飞而出,摔在地上。那二鬼还要逃走,一缺身形一晃,单掌一划,两鬼头颅两侧都喷出血来,单手一招撕去二鬼四只耳朵,他不理二鬼地上嚎叫,返身盯住李胜北。李五爷只见他眼神涣散,似看似眯,一股气机却罩在自己身上,心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