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跟前说道:“且先吃药,有话再讲。”慕容飞听的这道声音细细柔柔,说不出的好听,依言接过药,一口喝了,端详手中竹碗,嘿嘿而笑。那女子道:“你笑什么?”“我笑这竹碗当真好看,喝药都不觉苦涩。”那女子放了竹碗,退后两步,坐在竹椅上,道:“贫嘴滑舌,你可知我是那个?”“我知你定是天上仙子,奉道祖之命,下凡来救我。”“还要胡说。”那女子变脸道,伸手一弹,一个物事飞了起来,到了慕容飞头顶,直直落下,一声轻响,钉在他额头皮上,是根小小的竹刺,并没伤人。慕容飞见她起手落式,忽道:“落雨剑,你是雨剑客,柔水仙子,是我师姐。”柔水仙子道:“总算眼力还有,不许跟师姐耍赖,老实交代近日之事。”慕容飞嘿嘿一笑,躺着将如何去碧霞宫,怎样追毒王,何时来西域,捡重要的一一道来。柔水仙子道:“你好好的剑圣门下,如何乱跟人结拜,那蝴蝶帮岂是好相与的,曹少仙倒是好性子,听说你们还有个和社,都有哪些人物?”“金太保为首,师弟次之,曹少卿第三。”“金太保武林事务太多,想来不会着意处理和社之事,料来还是以你为首更好,还有何人?”慕容飞一一道来,柔水仙子道:“张果足智多谋,李胜北枪法不俗,莽和尚师承是谜,龚十八我也听过,三童子倒是不知,你且说说。”慕容飞躺着将码头逼住七情鬼饕餮管应子,后来走了,李胜北身边采合子、含香子都是一身机缘。柔水仙子见他困倦,便道:“且安歇,调气养伤便可,我自为你护法,此处是幽冥山禁地,不会有人来打扰,待你伤势好了,我便安排你去寻曹少卿等人。”说罢,盘膝打坐,就歇在竹椅之上,慕容飞依言睡去。
话不重复,柔水仙子衣不解带照看,十数日后,慕容飞毒气解了,外伤痊愈,这一日,在竹屋外,缓缓展开一套剑法,舒经活血。林中一片响动,柔水仙子缓步走出,手中提了几只山鸡,慕容飞笑道:“师姐,今日开荤。”柔水仙子道:“十五天了,净吃竹节饭,料来毒也排尽了,今日给你进补。”“多谢师姐。”慕容飞接过山鸡,自去屋后,溪水边处置了,提了过来,将这瘦鸡塞在竹节中,撒了青盐,又取竹节装了米,灌了水,取香叶塞住了口,四五个大竹节都投到火中,不多时,竹节外皮焦黑,饭菜都熟了,取了饭,熄了火,慕容飞去屋里搬了竹桌、竹椅,师姐弟对坐,慕容飞取剑,剖了竹节,晾的可口,两人各取一节,就这熟鸡,竹笋,便吃起来。慕容飞这几日随着师姐疗伤,一来二去,也问了不少旧事。原来四御剑客同在剑圣山听道,后来得授神剑,四人各练一门,渐渐功成,下山行走,哪知那三个慢慢变了性子,在江湖上,仗着身手,师门声望,为非作歹,奸淫烧杀,无恶不作,更想勾结外人,欺师灭祖,剑圣大怒,传下天下英雄令,除名三人,柔水仙被牵连,剑圣不喜,言道:“何时诛杀三个逆徒,才许回山。”可怜柔水仙子奔波江湖十几年年,前几日,才杀死杜清风,幸喜伍奔雷、郑成山死在慕容飞手上,总算完成师命,可以回山门。慕容飞道:“师姐,你怎的在这里居住?”柔水仙道:“我近几年才访到三贼投入地狱门,只好隐姓埋名在幽冥山修行,原想出手杀贼,不想三贼从不分离,我一人不敌三人联手,无奈只好隐忍。”“师姐,等此间事了,你我一起回山,面见师尊。”“我自回去,免得师尊不喜,你和群雄要斗玉罗刹,我料此次不能成功,待机缘到了,再和师弟联手。”“师姐忍心见师弟一人在此挣命?”“乱说,你武功胜我许多,身边又有和社助力,我十六岁离了师门,对师尊甚是想念,只想回去山门。”慕容飞想起师姐一个人无依无靠,江湖寻觅叛徒,行走江湖十年,今日终于功成,只盼回归师门,亦是心酸。食罢,两人惜别,慕容飞指着草屋道:“师姐这厢可有名字?”“江湖寄旅,哪有名号?”“师弟来了,便有了。”大剑起处,在竹帘顶横木上刻出“飞仙阁”三字。
慕容飞别了师姐,背了大剑包裹,登了草鞋,披着毡笠,踏步向前,深入幽冥山。柔水仙子等他走远,收拾了包裹,将剩米挂在壁上,腊肉装入布袋,青盐包了,藏在灶头,门首停留片刻,将竹帘放下,返身而走,往东北而去。
且说慕容飞一路穿山过岭,翻过几个山头,刚一抬头,远远望见一伙人众,在一处山坳。待走到近前,正看见阵中,两人相斗,一人正是曹骏,另一却是个头陀。慕容飞大踏步行去,背立一人转身笑道:“二弟,事可谐否?”“不辱师命。”两人相见,金太保细说这半月行程,自离别起,一路闯入幽冥山,连过日游、豹尾、鸟嘴、鱼鳃四大阴帅,破了四五座寨子,这对面正是轮回王手下魅魍魉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