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路桓正脚下颇快,登山跨石,跳灌拨草,待跃上峰顶,一片石地,方圆十数丈,寸草不生,慕容飞、曹骏追到峰顶,只见放眼望去,三面临海,孤峰独立,满眼都是碧波,回首便是石壁。石地左侧显出一个洞穴,穴口站定两人,分站而立,慕容飞定睛望去,一个是背着路溢的路桓正,另一个却是更记深刻,正是当日计道人,计痴计无筹。那计无筹望见两人飞身上来,躬身向洞中道:“万俟先生,现下江湖刀剑之最到了。”洞中阴恻恻传出一声,“哦,听说妖僧遇到两个刀剑高手,已收归而用,我且先降服这两个。”慕容飞一见那石洞,只觉遍体生寒,呼哨一声,转身便走,哪知洞中咻的飞出两根黑漆漆的钢索,如同两根细长手臂,施展的竟是剑法,直指两人要害。逼法刀剑齐出,奔雷剑和天罡刀各敌住一根钢索,那钢索软中有硬,如鞭似棒,如刀似剑,招数神奇,更兼劲力排空,空中呼呼生风,两人勉力支撑,拆不过十数招,险象环生,那石洞中轰隆隆直响,好似有一头巨兽意欲破山而出。慕容飞眼见两人抵挡不住,心念一动,左手撤了剑诀,从身上摸出两口宝剑,一抖手,将干将莫邪打进洞中,趁这一缓,两人飞身下山,直奔出几层山坡,双双出了一身大汗,心中都惊,是什么怪物。不敢停留,寻到兄弟,弃了俘虏,急急下山而走。
那山洞怪人钢索失了敌手,立时软软在地,两口宝剑飞了进去,好似泥牛入海一般,片刻后那人吼道:“这是干将莫邪,天下宝剑都要出世了吗?我的巨阙呢?”计无筹向路桓正使个眼色,两人缓缓后退,忽的那钢索到处,一刚一柔,刚劲打在计道人肩头,直打得计无筹一个趔趄,衣服震裂,柔劲将路桓正背后路溢卷走。两人不敢回头,也急走,只听那人道:“计老道,你坏我名头,打你一鞭,以示薄惩,待我出关,不要让我遇到。路小儿,这子弟我有些用处,饶你一遭。”两人下得山来,一人独去,一人领了受伤子侄,不敢多说也走。
话说和社众人回转鹿角庄,慕容飞对陆瑾说了详细,陆瑾大吃一惊,不敢再去追寻玉书下落,谓慕容飞道:“能从那厮手里逃得性命便是福报了,不要提,且去吧。”正商议,外面有人送信,二教主李胜北随女剑客王静砚归来,见了面,李胜北有些扭捏,王静砚却笑道:“却是个喜事,”众人也喜,原来东海碧霞宫天仙子洛雪致信崆峒山教祖人绝手李逸安,言说将师妹汉中袁宝珠说予二教主李胜北,两人郎才女貌,门户相当,李逸安已回了书贴,并不辞千里,派六位长老,赴汉中天台山栖霞庵向其师尊寒梅师太提亲,纳彩已毕。两人算是千里姻缘,佳偶自成。李胜北无奈,拜别几个兄弟,要回山,准备迎娶袁仙子,问了慕容飞,不愿和他回山。众人约定,到东京汴梁,叫上沈公子,先去崆峒山,再去巫山赴约。慕容飞和曹骏也拜别鹿角庄群侠,言说定要追寻毒王,查找器道人下落,陆瑾叮嘱,千万莫再去太姥附近。
群侠返回东京汴梁城,已近兰月中旬,归总舵不过几日,不断有人相请,都是达官显贵,更有皇亲贵戚。七夕节近,西域厉元贞随其兄厉青眉进京,在宋地都城与曹骏完婚,这一番大有热闹,原来曹骏族中有幼妹进宫,一十七岁成了曹美人,这曹少仙做了国舅爷,那逢迎的钻营的,不知何处得来的消息,往来不绝,那小小新开池内外,人头车马簇拥,慕容飞无奈,请曹骏、龚十八郎在门前接待,能挡便挡,自己带各兄弟,后院习武。这一日,众兄弟正从张果处看占卜之术,叶东升亦叹, 吾师占卦天下第一,可惜自己学不到精髓,今观张果之术,恰似卜圣亲传一般。张果笑道:“这是大哥取得道藏真言的好处。”忽的手中龟甲落在地上,滚了几滚,覆出阴阳,张果突然大笑,从胡床上滚了下去,头发都沾土了,众人不解,见张果痴痴笑,莽和尚大手一展,要提他起来,张果如何敢让他抓,连忙起身,作揖道:“实不相瞒各位兄弟,这一卜却是吉卦,故而大喜而笑。”众人不解,张果嘻然:“好端端尚个公主。”话音未落,院内嘈杂,有内官样人物驾到,乱糟糟迎接完毕,那内官道:“洒家是晋王府二总管,奉我家王爷差遣而来,要招一个张果为县马。”众人都傻,原来真要尚个县公主,张果道:“不知是哪位县主?”“乃是我家王爷爱女,卫国县公主,婉娩天资,才明夙赋。闺门雍睦,动遵图史之言;车服有庸,早荷丝纶之宠。” “此女闺名可是唤作‘赵清裕’?”“大胆,竟敢直呼县主名讳,你是何人?张果何在?”张果道:“我是闲人,张果正在西院井边打水。”众兄弟都暗笑,那内官道:“还不与洒家唤来。”“总管容禀,他走不得,还敢劳动总管大驾。”“也罢,日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