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攀甫一踏入那逃生通道,那根始终紧绷着的神经,非但未曾有过哪怕半分的松弛,反倒愈发地警觉起来,犹如一张拉满的弓弦,随时准备应对可能袭来的任何危险。通道之内,弥漫着一股陈腐而又衰败的气息,那气息仿佛是从岁月长河的幽深谷底缓缓升腾而起,好似这是一个被时光无情遗弃的角落,散发着一种让人压抑且不安的氛围。墙壁之上镶嵌着的那些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晶石,恰似夜幕中寥落的点点寒星,仅仅只能勉强为他照亮那脚下前行的崎岖道路,却全然无力驱散那周遭浓稠如墨的无尽黑暗。
他的脚步轻盈却又谨慎异常,每一步的落下,都仿佛是经过了千般思量、万般斟酌,唯恐哪怕是最轻微的声响,也会惊扰了这寂静通道中或许潜藏着的未知凶险。猝不及防间,前方的地面毫无任何预兆地骤然出现了一道道细密如丝的裂缝,那裂缝恰似一张以惊人速度疯狂蔓延开来的巨大蛛网。一股诡异莫名、让人毛骨悚然的力量,就从这些纵横交错的裂缝当中,缓缓地、悄无声息地渗透而出。那是一种冰冷刺骨、邪恶至极的力量,仿佛无数只看不见的、冰冷且邪恶的无形之手,正肆无忌惮地拉扯着杨攀的灵魂,试图将其拖入那无底的黑暗深渊。
他猛然间停下了脚步,那原本坚定的目光,此刻犹如两道锐利的剑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不断蔓延扩张的裂缝之上,竭尽全力地试图探寻这股诡谲力量的神秘源头。恰在此时,周围的墙壁竟开始发出一阵低沉而又沉闷的摩擦之声,随后缓缓地移动起来。原本还算得上宽敞的通道,正以一种让人触目惊心的速度,愈发地变得狭窄起来,仿佛要将杨攀死死地挤压在这逼仄狭小的空间之内,让他无处可逃。
杨攀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团,犹如两道纠结在一起的绳索,他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愈发地凝重肃穆,好似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他清晰地意识到,这毫无疑问是一场全新的、充满了无尽未知与变数的严峻考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胸膛的起伏如同山峦的起伏,试图让自己那因极度紧张而疯狂跳动的心脏,能够稍微平复那么一丝半缕,从而能够以更加冷静沉着的姿态,去迎接那即将汹涌而至的重重困境。
伴随着通道持续不断地收窄,杨攀的身躯不得不紧紧地贴合着墙壁,以一种极为艰难的姿势,侧身缓慢地向前挪移。就在他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地密切关注着通道那瞬息万变的状况之时,墙壁之上,竟毫无任何预警地突兀伸出了一根根尖锐锋利的石刺。那些石刺寒光闪烁,在那微弱黯淡的光芒映照之下,折射出令人胆寒心惊的冰冷光泽,险些就无情地划伤了他的身躯。
杨攀的反应迅如闪电,侧身猛地一个闪躲,以毫厘之差、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突如其来、让人猝不及防的致命攻击。他的心跳在这一瞬间急剧加速,犹如密集的鼓点,在他的胸腔之中疯狂地敲响。他的心中暗自思忖道,这通道之中的危险,当真是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永无休止,层出不穷。但他深深地明白,此时此刻,绝对不能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分心与懈怠,必须将自己全部的精神与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时刻留意着周围哪怕是最为细微、最为不易察觉的任何一丝变化。
继续艰难地向前行进,脚下的地面,开始出现了让人始料未及的惊人变化。原本坚实稳固的地面,突然间变得松软无比,就好似一片深不见底的可怕沼泽,每迈出一步,都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脚下的土地,正如同一只贪婪无比的巨兽,疯狂地吞噬着他的力量,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彻彻底底地陷进去,永无翻身之日。杨攀的眼神之中,瞬间闪过一抹警觉的光芒,他的动作敏捷如猿猴,迅速地向上高高跃起,凭借着墙壁之上那些微微凸出的部分,竭尽全力地维持着自己身体的平衡。
就在此时,通道之中,传来了一阵低沉而又雄浑、震撼人心的咆哮之声。那声音仿佛是源自远古洪荒时代的巨大猛兽,挟带着无尽的愤怒与狂暴,在这狭窄逼仄的空间当中,不断地来回激荡、回响,犹如滚滚惊雷,让人的灵魂都为之颤抖、战栗。杨攀的心跳,在这一刹那间,陡然加速,仿佛一颗即将脱膛而出的炮弹,几乎要从他的嗓子眼儿里直接蹦跳出来。但在他内心的最深处,却在不断地告诫着自己,一定要保持绝对的冷静,一定要让自己那因恐惧而几近混乱的头脑,始终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他不顾一切地加快了自己的步伐,脚下的步伐变得急促而又凌乱不堪。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地放过他。就在他如同脱缰野马一般拼命狂奔的时候,前方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道巨大而又沉重无比的石门。石门之上,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