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
王承恩继续提醒道:“皇爷您别只关心四爷怎么想别人啊,还要考虑一下别人怎么想四爷。若是四爷也染上重病,怕是会辜负了皇爷对娘娘的情谊啊。”
崇祯闻言,忡然变色。这话说的是,田妃生了四个儿子,如今就只剩下朱慈炤这一根独苗,若是再不明不白地没了,将来自己还怎么见田妃于地下。
思虑片刻,崇祯问道:“承恩,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王承恩硬着头皮答道:“依奴婢看,莫若让四爷出宫,到十王府居住。再命左都督照看,过几年打发四爷去封地就藩,便能太平无事了。”
崇祯闻言,疑心乍起,诧异地看了王承恩一眼。王承恩素来温和平顺,从未牵涉内廷争斗,可谓事不关己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今天却为何一反常态了呢。
这就是当皇帝的艰辛了,一旦起了疑心,连最贴身最信任的太监都要审视一番。
殿中静得落针可闻,王承恩后背都冒出了细汗。半晌之后,崇祯才长舒一口气:“罢了,去叫四哥儿进来吧。”
王承恩如蒙大赦,连忙出去宣召,不多时,朱慈炤信步走了进来,规规矩矩跪下行礼:“儿臣第四子汉王慈炤,敬问父皇陛下圣安。”
崇祯淡淡地答道:“朕安,先给你母妃上香吧。”
朱慈炤先给自己母妃跪拜上香,然后才起身站在一旁。
崇祯能非常清楚地感受到朱慈炤冷漠疏离,但是并不怎么在意,反而很欣赏这种态度。
任谁当了十五年皇帝,都会变得疑神疑鬼,尤其是涉及到皇位传承。皇子想要上位,最重要的就是讨得自己父皇欢心。
朱慈炤的冷漠疏离,恰恰被崇祯看作是其对皇位不感兴趣的表现。
一个皇子对皇位没兴趣,那可就太好了。崇祯反而变得和颜悦色起来:“慈炤先坐吧,承恩给四哥儿倒杯茶。”
朱慈炤大大咧咧坐了下来,王承恩麻利地将茶端了过来。朱慈炤信手接过,对王承恩笑道:“受累受累,有劳王公了。”
王承恩回道:“大王言重了,这是奴婢份内之事。”
在崇祯眼中,朱慈炤是在跟王承恩客套,但实则两人是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