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陛下托付我一场。”
周皇后笑道:“皇嫂太费心了,这次炤哥儿出宫,我会给他安排内侍、宫女。”
懿安皇后摇摇头:“你安排的,炤哥儿未必肯要。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连陛下都敢顶撞。
而且他现在是亲王了,陛下打他板子,可以;你要是打他板子,不说别人,首先言官们就不能答应。”
“陛下同意我给他安排宫女就行。”
懿安皇后摇摇头:“陛下也不会同意的,不服你就试试。陛下对田氏还有些歉疚,你没看昨天送来的那十几口大箱子吗。
再说了,陛下也想赶紧把炤哥儿打发了,不会在这些小事上硬较劲的。
陛下真要隔这么短时间,再把炤哥儿打一顿,朝野上下都不好看。
所以炤哥儿现在已经有恃无恐了。咱别惹他了,赶紧哄着他出宫就完事了。”
见话不投机,周皇后敷衍着点点头。
数百内侍、宫女齐上阵,两个时辰就把东西全部搬完了。
懿安皇后去了仁寿殿安歇,周皇后则看着宫人们更换牌匾。
慈庆宫的大牌匾被摘了下来,崇祯手书的‘端本宫’牌匾被挂了上去。
周皇后志得意满,只要太子住进来,地位就彻底无可动摇了。
想到这里,周皇后又犯起愁来。定王才刚出阁读书,也不知道翰林院那帮人是怎么看出来的,就私下嚷嚷着定王有夺嫡之心。要不是周延儒辗转把消息传递进来,自己还不知道呢。
翰林院这帮文人们啊,真是‘管中窥豹,见微知着’。我从来没有给定王灌输过不切实际的想法,从来都是教他们要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定王才几岁啊,他夺的哪门子嫡。
但是世事无绝对,天启帝当年有多么疼爱弟弟,但最终弟弟还是把他的国政否定得一干二净。
天启帝初即位,信王犹在稚龄,忽问曰:“这个官儿我可做得否?”
天启帝曰:“我做几年时,当与汝做。”
可见现在是现在,将来是将来。兄弟小时候再亲,长大之后也难讲。
若是将来太子与定王相争,那就太可怕了。
盯着宫人换完牌匾,周皇后闷闷不乐地回了坤宁宫。
人都走了,端本宫顿时安静了下来,到处静悄悄。
除了值守的宫人,就剩下朱慈炤和方正化了。
朱慈炤心情却好了起来,对方正化笑道:”大伴,把窗户打开,咱们透透气。人少了,空气都变清新了。”
至少这几天,端本宫是属于咱俩的了。”
方正化也笑道:“这可说不准,太子不得明天就搬进来啊。”
朱慈炤呵呵一笑:“你放一百零八个心吧,别说明天,就算到了后年,太子都搬不进来。”
方正化一脸疑惑:“这是为何,不是说懿安皇后搬走,太子立即就搬进来吗?”
朱慈炤摇摇头:“帝王之心,你不懂;父皇之心,你更不懂。这全是套路,父皇根本就没想让太子搬进来,就如同他根本就没打算放我去就藩一样。”
“啊?”
方正化眼睛都瞪大了,有些难以置信。
“别想了,这里面的套路深着呢,一般二般的人根本就把握不住。
只要一不小心卷进去,活着活着就死了。”
朱慈炤心中暗叹,别看崇祯朝外战不行,但要论内斗,真不怵前面那几朝。如果崇祯朝按五十集算,一旦卷进去,能活十集都算个三流高手了。
就连周延儒这样的超级大佬,除去他辞官下线的时间,算是活了三十多集。
从崇祯手里活这么久,不容易,周延儒算是顶天星级别的高手了。
朱慈炤和方正化又东拉西扯地闲聊了一会家常。方正化刚要去做饭,门口又传来一道清脆而熟悉的女声:“殿下,娘娘差奴婢来给您送东西。”
这次朱慈炤真的要挠头了,只得招招手唤窦美仪进来,半软不硬地教训道:
“你说你挺清秀挺俏丽的一个小姑娘,你去太子那里看看嘛。
以你的资质,高了不敢说,以后太子登了基,封你个妃子还是没问题的。
你老往我这里跑有什么用呢,把娘娘让你送的东西放下,以后别来了。回禀娘娘,就说心意我领了。”
窦美仪回道:“今天皇后娘娘来慈庆宫的时候说了,明天太子身边的宫人全部换成六十岁的老婆子。奴婢要敢去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