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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回忆不下去了,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esp;&esp;他脸色白得厉害,头也很痛。
&esp;&esp;他死死的攥着拳头,胳膊搭在冰冷的壁上,关外山走过来,轻声问:“沈爷,没事吧?”
&esp;&esp;谢清遥扶着墙,他回过神来,想张口说话,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esp;&esp;关外山看看里面:“里面那老妇怎么处置?”
&esp;&esp;谢清遥抖着手:“剐了,当着乔忠的面给我剐了他”他顿住,声音发着抖:
&esp;&esp;“他教了个好儿子背叛我爹还说我爹是愚人,剐了他。”
&esp;&esp;他的声音极轻,关外山甚至没有听清楚,只是当谢清遥说道“剐了”和“活剐了他”时,才格外用力。
&esp;&esp;谢清遥神魂晃荡的出了刑部,他翻身上马,阳光比往日刺目,他心口空荡得厉害。
&esp;&esp;他和宋伯怀早就定好十天之后在城外接沈星河和叶霓裳他们的马车。
&esp;&esp;但他等不下去了,他觉得一天都很煎熬。
&esp;&esp;他将适才一直在手里紧紧攥着的骰子匆匆放进了怀里,他现在必须得去找他的星星了。
&esp;&esp;他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的要去迎他。
&esp;&esp;如果他昼夜催马,五六日的路程应能半路迎到他的。
&esp;&esp;他有太多的话想问他了。
&esp;&esp;为什么大仇得报,他反而更痛苦了。
&esp;&esp;我爹为什么明知是死,也要回来。
&esp;&esp;他不敢起兵不是怕死,他是怕百姓再陷入战乱。
&esp;&esp;老百姓到底是谁啊!我爹为什么可以为他们做到极致!
&esp;&esp;天底下为什么会有我爹这种人。
&esp;&esp;他做的是正确的事吗?
&esp;&esp;可他为什么没有善终。
&esp;&esp;他在奔赴刑场时,是什么心情?
&esp;&esp;他不知道他的两个儿子活了啊。
&esp;&esp;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只知道他的二儿子被人敲碎了膝盖凌辱致死。
&esp;&esp;他的三儿子跪在地上学狗叫,最终悲愤自戕。
&esp;&esp;当他得知他最爱的女人在刑室饱受折磨。
&esp;&esp;他后悔吗?
&esp;&esp;爹爹知道娘亲最怕疼的,有一次,娘亲的指甲劈了,哭得花颜失色,爹爹吓得表情都变了,小心翼翼的捏着娘亲的手指给他吹着。
&esp;&esp;谢清遥手里的马鞭在挥舞,他纵马狂奔,他一路出了城。
&esp;&esp;他想,或者他什么都不问,只把他抱在怀里就好。
&esp;&esp;他疯狂地想念他,比以往更浓烈了。
&esp;&esp;他此刻在干什么呢。
&esp;&esp;想到这里,扬在空中的马鞭没有甩下去。
&esp;&esp;他想,那辆朝着京城的方向行驶而来的马车里,此刻应该是欢声笑语的。
&esp;&esp;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他像个可悲的游魂一样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esp;&esp;这会吓到他的吧。
&esp;&esp;他渐渐刹住了马。
&esp;&esp;他洗去了逃犯的身份,他好不容易可以不用提心吊胆了。
&esp;&esp;就连好好享受这一路的旅程都不行么。
&esp;&esp;谢清遥闭了闭眼,他镇静了下来,那些几乎扰得他头痛欲裂的问题,他自己应该也能找到答案的。
&esp;&esp;刑部,卷宗。卷宗里一定记录着他的家人最后遭遇了什么,说过什么。
&esp;&esp;谢清遥立马停驻长久,最终调转马头,回去了。
&esp;&esp;“阿嚏!阿嚏!”
&esp;&esp;沈星河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