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只听她手机里传出的欢快音效,和她得意洋洋的说辞:“你们以后当父母了也会知道我们的良苦用心的,她现在要这么叛逆、要死要活,顺着她以后还得了了?”
&esp;&esp;他什么都听不进去。
&esp;&esp;只是望着那红色的灯,一如他满手的血,他脖子上的血,他后脑勺的血,那用猩红色残忍地写下的四个大字,惊觉罪魁祸首不是任何人,而是他自己。
&esp;&esp;长久的忏悔,直到绿灯亮起,他恍惚之间看到对岸的小小的因果,朝他走来,这一条斑马线独有她一个生灵在走动,没有任何问题,本该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那辆大卡车偏要不顾一切地碾过她脆弱的身体,她变成一块肉,一摊碎肉,死时血肉模糊,仿佛生前并不为人。
&esp;&esp;“您好?”护士唤着他被牵扯到远处的神智,忠难大喘一口气猛地抬头。
&esp;&esp;“患者目前脱离生命危险了——您还好吗?”她关切地问,“您出了好多汗。”
&esp;&esp;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冷汗和干涸的血融在了一起,化成淡红色,他摇头,却见白宵已经不见踪影。
&esp;&esp;她甚至不付一分钱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esp;&esp;“这女人怎么能称为人”
&esp;&esp;她简直就是伥鬼,被老虎吃掉而再去吃人,她早就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