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戴着黑手套所以只有一边的脸抹上了血,他的眼睛从食指与中指之间凸出来,睁目不眨,死盯着那句尸体,再次重复:“那我和这家伙又有什么区别……?”
&esp;&esp;因果注视着他夜色中快与黑融为一体的背影,依稀还能辨认轮廓,她晃晃悠悠地扶着墙站了起来,看着手心蹭起的皮,下意识去用舌头舔,吃了一嘴石灰味。
&esp;&esp;忠难似乎在尸体的嘴里掏什么东西,散了一地的零散器官,因果再抬头已见他又走来,风衣的角被刮了起来,行至她面前,半面血在黑夜中是阴阳两面,他让她伸出手,她一只蹭破皮的手瘦瘦小小的,他把握成拳的手展开来,那些好的坏的牙齿噼里啪啦地往下撒,她一只手根本接不住,只留了仅仅几颗在手心里,其他的都撒了一地。
&esp;&esp;“还要谁?郭怀仁吗?”他出奇冷静,“要我杀多少人你才肯真的只看着我?”
&esp;&esp;因果感觉手里那几颗烂牙还带着粘液恶心的要命,但是窒息的空气让她根本不敢肆意妄为。
&esp;&esp;他看向因果那包着石膏的手腕,冷笑说:“又加了一个新的?”
&esp;&esp;“我根本没有真的要你去杀人。”
&esp;&esp;“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把我当一个笑话?”
&esp;&esp;“……”
&esp;&esp;因果肚子好饿。
&esp;&esp;她突然觉得其实吸毒的人肉也不是不能吃。
&esp;&esp;“你买电影票了吗?”她仰着脑袋,突然扯开了话题。
&esp;&esp;沉寂了几秒,他因怨意而起的急促呼吸平稳了下来。
&esp;&esp;因果的脸在月光下平静如死,好像在说什么都别管了,生死也好你的执念也罢,我只想知道十一点的电影还有没有连在一起的座位。
&esp;&esp;再拖下去就赶不上了。
&esp;&esp;“……买了,7排中间。”
&esp;&esp;天啊,好绝佳的观影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