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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轻轻地从外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esp;&esp;“长青,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esp;&esp;四周太寂静了,即使刻意压低声音在这里似乎都能够产生回声。
&esp;&esp;是木雀歌的声音,但好像又不是。孔长青想他大概是在做梦,毕竟她可从来不会这么亲昵地唤他的名字。
&esp;&esp;不管刚认识的时候还是现在喊的都是“先生”这种敬称,好不容易稍微熟悉了就叫“你”,现在又生了好大的气关系降至冰点就又用回了“您”。
&esp;&esp;真是很有原则的一个人呢:(
&esp;&esp;他感受到喉咙中的强烈痒意,忍不住咳嗽两声,突然的,压抑的,不轻易察觉的。
&esp;&esp;“你……”她似乎想说什么,但看了眼手中的水杯和药品,话在嘴边转了个弯儿,“先把药吃了吧?”
&esp;&esp;抑制剂虽然是专为alpha和oga研制的抑制发情期信息素产生的药剂,但也有其限制性,注射时间距离发情期越近药效更差。
&esp;&esp;发烧,嗜睡,头晕恶心都是其典型症状。
&esp;&esp;被单里的人终于有了动作,孔长青从被子里出现,动作迟钝,原本严整的西服衬衫睡出杂乱的褶皱,不见平日的从容体面。
&esp;&esp;他坐到了床沿,沉默地接过了她递来的药和水,一言不发的仰头吞咽。
&esp;&esp;“长青,”她终于再次出声了,带着羞涩的暗示,“你想要吗?”
&esp;&esp;再次被叫名字的孔长青想开口说些什么,但他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
&esp;&esp;他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的木雀歌,她在人前总不加掩饰自己的冷厌,此刻俯视着他,神情竟是如此柔和,孔长青甚至能感受到对他有种微妙的怜爱。
&esp;&esp;心口被猫尾巴扫过,伴随着某种女孩身上特有的温软香气,令人难以抗拒下陷的欲望。
&esp;&esp;“这是怎么了,明明平时总是想要,这次却连发情期都不告诉我?”
&esp;&esp;这就是更奇怪的地方了,木雀歌并没有张口说一个字,她心声就却那样自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当中,孔长青甚至能从她的视角看见面前那个狼狈的自己。
&esp;&esp;然后孔长青明白了自己此刻的境地,为什么自己原本洗漱完毕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而现在却穿着完整的西服套装坐在这里。
&esp;&esp;从木雀歌的视角里他了解到,在梦里他们似乎刚从一个宴会上逃离,而且是她悄悄把他牵走的。
&esp;&esp;梦里木雀歌原本和他一起躲在二楼某个位置巧妙的小阳台,准备在酒过半巡后如同往常那样偷偷溜走,视线却不由自主被某个角落发生的事情吸引。
&esp;&esp;几个人正在以压迫性的姿态将另一个人围困在狭窄逼仄的墙角,而中间那个人的白衬衫随着面前的人手腕翻转,酒杯中的液体尽数倒在原本干净的布料上,染上太过扎眼的红色。
&esp;&esp;几乎不用过多的思考,就能明白眼前这一幕是在上演什么戏码。
&esp;&esp;而借以木雀歌的眼睛孔长青得以观察那被围攻的可怜孩子,俯瞰的方位看不清晰人脸,但那头白金色的长发极其具有标志性。
&esp;&esp;孔长青幡然醒悟这场梦的底片来源,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段他自以为早就被遗忘在角落的记忆原来从来都没有释怀。
&esp;&esp;原因呢,扪心自问,问现在的他,也问当年站在阳台上的自己。
&esp;&esp;当年的他同样是因为临时在发情期之前注射抑制剂,虽然有效阻止了信息素外泄,但不可避免的进入低烧状态。
&esp;&esp;宴会还没有到能离开的时候,于是他借口去到阳台上通风休息,便看见了那样的一幕,很不堪,很常见。
&esp;&esp;而中间那个低眉敛目受尽欺辱的可怜家伙,不出意外的话会是他的弟弟,但孔长青仍旧只是站在原地,平静甚至漠然地注视着一切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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