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忽听脑内一阵电流的嘈杂。
&esp;&esp;他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esp;&esp;是他自己的声音，却又明显能听出说话的人不是他。
&esp;&esp;[我可以给你制作全图鉴。收起你的手，别碰那把枪。回来。]
&esp;&esp;沉静的嗓音里蕴含着的怒意。
&esp;&esp;他立马装作无事发生，暗自心虚了一下，干巴巴道：“谢啦，系统。这就回了。”
&esp;&esp;系统的声线用的是他这具身体的采样合成的，不过它不怎么用声线通知他消息，通常都是打字，有点像从来不面基的网友。
&esp;&esp;冷不丁这么一出声，他差点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精分了。
&esp;&esp;既然系统包图鉴，那么……
&esp;&esp;“ga clear！”他开心地鼓起了掌。
&esp;&esp;游戏通关！
&esp;&esp;咔嚓——
&esp;&esp;笼罩在现实中哥谭市上空，倒映着城市的镜子破碎。
&esp;&esp;被照进镜子的城市从镜中释放。
&esp;&esp;现实的时间再次流动起来。
&esp;&esp; 罪人01号
&esp;&esp;“整个哥谭都被拘束在了镜像世界里，大多数人都不会有知觉，意识到自己周围的世界有什么不对，全都像在正常世界里一样行动，生活。”回到现实世界，荒殿一跟系统简要对了下信息。
&esp;&esp;“我觉得和全息游戏差不多。后来镜子全被打碎了，自然也就将哥谭释放了出来。”
&esp;&esp;[你怎么打碎镜子的]
&esp;&esp;就照着自己脑瓜来一枪啊？
&esp;&esp;荒殿一想这么说。
&esp;&esp;按照他的性格，他是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的，这会倒是少见的犹豫了那么一秒。
&esp;&esp;系统ai闷着火呢，他就是个聋子这会都该有感觉了，何况系统压根也没装没生气。虽然还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再来一百回他也照样该怎么干还怎么干，但系统这不是因为关心他才这样么，他也不至于那么不领情。
&esp;&esp;他视线瞥向车外：“镜子投射的世界明显是以我为核心的，我失去了知觉，镜子世界进行不下去自然也就碎了，要是有别的办法，我肯定不会对自己下手的，我又不是不知道疼。”
&esp;&esp;他难得耐心解释了一回自己的行为。
&esp;&esp;荒殿一心里有点感慨。
&esp;&esp;这要是别人的话他肯定懒得听，也懒得说，但他和系统是知根知底，过了命的交情，他们在这个世界是背靠背相互倚靠的好伙伴，好几次关键时候都是系统给他解决的问题，省了他不少事，还天天给他放水发奖励，这不比亲兄弟还亲？
&esp;&esp;哪怕对方有点藏着掖着的秘密，看来也不是要害他，荒殿一还是很相信系统的。
&esp;&esp;“反正在那里面死了也没事，我还活着……”
&esp;&esp;[那要是镜子里的你是真实存在的呢]
&esp;&esp;[镜子照出的世界，不是全息游戏一样的虚幻世界，而是平行世界的可能，你杀死的都是你自己]
&esp;&esp;[你把自己其他活着的‘可能性’杀死了！]
&esp;&esp;荒殿一愣住。
&esp;&esp;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也就是说，更接近于把现在的我的意志投射到平行世界的我身上？”
&esp;&esp;那些他一手操作的不同结局，不是游戏一样的东西，而是真正的——平行世界的自我？
&esp;&esp;不只是他，还有在不同的周目里围绕同一事件死去的其他人。
&esp;&esp;他恍惚了一秒，幻视了此间世界之下的累累尸骨。
&esp;&esp;车窗外的世界那么和平，但这样的和平是由无数个周目死去的无数人，无数个失败和毁灭搭建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