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胸前的衣物在光中溶解，露出之下非人的胸膛。
&esp;&esp;那是一种铜色的机械结构，越过交错纵横的复杂零件，他们看到了里面摇晃的钟摆。
&esp;&esp;他的胸膛里装着的，竟然是一只钟。
&esp;&esp;才放松了不到两秒的超英又如临大敌地坐了起来。
&esp;&esp;他们比罪人们更能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所以不算太过震惊，在他们眼里哥谭的意志本来就不是人类，真正不能接受这一幕的反倒是罪人们，以及仍在苟延残喘的小丑。
&esp;&esp;在他们眼里，荒殿一至少是人类。
&esp;&esp;可能是个受金枝影响的人类，可能是被金枝改造的人类，可能身上有些特别之处，那也是个人类。
&esp;&esp;如果他的身躯成了一座容纳钟摆的外壳，那他可能打从一开始就连人都不是。
&esp;&esp;亲眼所见的一幕，直接动摇了他们最根本的认知。
&esp;&esp;以实玛利这时想起了但丁之前说过的话。
&esp;&esp;她撑着脱力的身体站起来，“你要……做什么？”
&esp;&esp;荒殿一感觉心口烧得慌，他不像其他人那么清楚自己身体产生了什么变化，他只是觉得自己要得到那根金枝，以实玛利向魁魁格道别，但他不觉得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esp;&esp;——人们永远不向珍视的人道别。
&esp;&esp;他自动回答道。
&esp;&esp;他有办法的，他有办法让事情圆满，他看见了，在新的世界，以实玛利和魁魁格离开了亚哈出海去了。
&esp;&esp;她们看起来很幸福，这多好啊？
&esp;&esp;还有那条船上的所有人，都找到目标开启新人生去了。
&esp;&esp;他还看见了……呃……看见了……啊……辛克莱……很多人……
&esp;&esp;不……不是，他只是想履行自己的诺言，他要带裴阔德号上的人回公司，小丑也要关起来，小丑肯定很值钱，有小丑在手，韦恩家族岂不是要变成他的小金库……
&esp;&esp;念头才冒出来一瞬，就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吞没了。
&esp;&esp;各种画面在他脑海里交织着，太多世界线，太多的人让他产生了混乱，他就像是在短短一皮秒的时间里，成为了上亿个人，并度过了他们的人生，在其中几近迷失了自我。
&esp;&esp;他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esp;&esp;脑中响起断断续续的声音。
&esp;&esp;艾因，是艾因。
&esp;&esp;【不要抗拒我，放松，把那些不属于你的记忆交给我们】
&esp;&esp;过量的记忆一点一点在脑海中溶解，在自我的意志瓦解之前，荒殿一得到了片刻喘息，勉强守住了一丝神智。
&esp;&esp;那是，什么？
&esp;&esp;【他们……要夺走你的记忆】
&esp;&esp;那道曾听过的女声再次出现在了脑海里。
&esp;&esp;是谁在说话？
&esp;&esp;不是系统的声音。
&esp;&esp;【卡……】
&esp;&esp;【我是……】
&esp;&esp;【卡门】
&esp;&esp;【渴望拯救他人的……白骑士啊，你要迷失到什么时候】
&esp;&esp;那声音平和，温柔，带着一丝怜悯。
&esp;&esp;荒殿一觉得卡门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esp;&esp;时间凝固了一瞬，记忆再次如潮水般覆盖。
&esp;&esp;系统传来兹拉兹拉的电流音。
&esp;&esp;他听见有谁叫了他的名字，但很快就听不清了。
&esp;&esp;蝙蝠侠等人只看见他身上的金色光芒暗了一下，然后又立马变得强烈。
&esp;&esp;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