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忽然听得拨弦一声。
&esp;&esp;嵇康抱着他的古琴,低眉拂弦一拨。他弹的依旧是《广陵散》,是聂政刺韩所弹的那支曲子,铿铿泠泠,高山流水,有杀伐之音。
&esp;&esp;聂政在曲终时,拔出了他的琴中剑。
&esp;&esp;嵇康的古琴之下,同样横亘着一抹寒芒。
&esp;&esp;“你……护驾!”
&esp;&esp;司马昭变了脸色,大叫道。
&esp;&esp;可是这时,这一曲已经到了尾声。剑光闪过,一缕青丝被削断,缓缓飘落。
&esp;&esp;“如此,可够?”
&esp;&esp;嵇康须臾间,将剑收入琴中,淡声问。
&esp;&esp;司马昭下意识抚摸了一下鬓边,犹感觉到了那种剑锋掠过,命悬一线的寒意。
&esp;&esp;他怎么敢的!
&esp;&esp;司马昭阴沉着脸说:“原来你就是这么隐居竹林,铸剑打铁,真好……好,好!”
&esp;&esp;阮籍立在一边,心知不妙。
&esp;&esp;他其实也不赞成嵇康入京,可他更知道,大丈夫行于天地间,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esp;&esp;对于嵇康来说,心中的道义和坚守比生命更重要。所以,他一定会选择挺身而出,为崖山的十万军民而战。
&esp;&esp;阮籍站出来拱手道:“晋公,叔夜只是想证明自己并非纯粹的文人,有出战的实力,并非有意寻衅。”
&esp;&esp;司马昭神色稍缓。
&esp;&esp;竹林七贤里面,其他人对他来说反手可灭,唯独阮籍,他多少要给一点面子。
&esp;&esp;只因司马昭最近,正在试图为世子司马炎求娶阮籍的女儿,很可能成为未来的亲家!
&esp;&esp;而且,阮籍也确实点醒了他。
&esp;&esp;“晋公。”
&esp;&esp;没错,虽然司马昭现在已经加九锡,摄朝政,玩弄天子如傀儡,独断大权于股掌……
&esp;&esp;但他名义上只是个“晋公”啊,他还没篡位呢,现在可是曹魏王朝,还不是大晋的天下!
&esp;&esp;司马昭一瞬间豁然开朗,就让嵇康去参赛吧。
&esp;&esp;表现得不好又怎样,反正损失的是曹魏的国运,跟他司马家有什么关系。要是嵇康就这样死在副本里,更是一箭双雕。
&esp;&esp;这波可谓赚麻了!
&esp;&esp;想到这里,司马昭衣袖一振,雷厉风行地走入大殿,径直把曹魏小皇帝曹髦,从皇位上提溜起来。
&esp;&esp;小皇帝害怕地看着他。
&esp;&esp;司马昭见他瑟瑟发抖的样子,嗤笑一声,扔来一副纸笔:“写,令嵇中散代表大魏出战……咳咳,好好表现,扬汝国威。”
&esp;&esp;小皇帝唯唯诺诺地应下,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亮光。
&esp;&esp;……
&esp;&esp;在司马昭肆意玩弄曹家皇帝于股掌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在后世,他司马家的子孙们,也在被别人肆意玩弄于股掌。
&esp;&esp;东晋位面。
&esp;&esp;看见天幕,大司马桓温在船头负手而立,神采飞扬道:“除了孤,还有谁有资格出战?今日,就是孤一战成名,威震历朝历代的时候!”
&esp;&esp;等他回来,这江山就该从司马氏,改姓桓了!
&esp;&esp;如今,桓温在朝中只手遮天,大权独断,正磨刀霍霍挥师北伐。
&esp;&esp;等打个大胜仗回来,就直接谋朝篡位。
&esp;&esp;这一次,晋军正是进行着水战,舳舻千里,艨艟纵横,甚是气派。桓温更是派人在黄河水道一带挖掘“桓公渎”,保障全军粮食运输。
&esp;&esp;“什么崖山海战,对孤而言,易如反掌!”
&esp;&esp;正在桓温自信心爆棚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了一道声音:“是么?”
&esp;&esp;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