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张珪:噫,不愧是他的老师。
&esp;&esp;乍一听,质疑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esp;&esp;忽然,他心中涌现出了一个无比惊喜的想法:“所以,老师之所以同意收下我,其实并不是因为我父亲位高权重,而是因为我这个人!”
&esp;&esp;邓剡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说:“正是如此。”
&esp;&esp;张珪:!
&esp;&esp;他看起来简直一派欢欣鼓舞:“那我会努力证明老师很有眼光!”
&esp;&esp;邓剡拍拍他的肩,满是欣慰:“你有这份心就好。”
&esp;&esp;张珪表面矜持点头。
&esp;&esp;下一刻,趁人不注意,悄然背过身去,暗自狂笑不已。
&esp;&esp;一旁的于谦:“……”
&esp;&esp;绝了,这两人实属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师门)。
&esp;&esp;憨得如出一辙。
&esp;&esp;他暂时不愿和张珪打交道。
&esp;&esp;尽管从历史上来看,张珪这个人的品行相当不错,可谓是元朝百年间,屈指可数的几个真正高洁君子之一,最大的缺憾可能就是有一个张弘范这样的爹。
&esp;&esp;邓剡将他教导得很好,授尽平生所学。
&esp;&esp;未来,张珪将作为大元宰相,讲经筵,行汉法,变儒治,平定叛乱,拥立新君,是文武兼备的一代名相。
&esp;&esp;他拔擢了不少汉官,也减免了众多的汉人劳役和赋税。
&esp;&esp;在自己身居高位之后,依然选择了汉法改革,向既定利益阶层斩首挥刀,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
&esp;&esp;然而,张珪未来再出众,毕竟还是靠其父的余荫入仕。
&esp;&esp;于谦不愿接触一个杀人灭国凶手的儿子,尤其是张珪他爹张弘范,如今还在威逼诱降他的先生,无所不用其极。
&esp;&esp;他悄然转身离去,过了一会,张珪发现他不见了,就问自己的老师:“方才那人是谁啊,单看气质,都快比得上我了。”
&esp;&esp;邓剡:“……”
&esp;&esp;倒也不必每次都顺带夸一嘴自己。
&esp;&esp;他告诉张珪:“那是文山的一个晚辈。”
&esp;&esp;张珪又问:“他看起来跟老师颇为熟稔的样子,那他的立场是?”
&esp;&esp;是可以为大元所用呢,还是像他的老师一样,虽然坚决不入仕为官,但也不避讳和元人接触呢。
&esp;&esp;邓剡:“他的立场就是文山这个人。”
&esp;&esp;张珪瞬间心领神会。
&esp;&esp;懂了。
&esp;&esp;就是死硬派中的死硬派,宁死不降的那种。
&esp;&esp;“难怪他一边跟您说话,一边始终用余光看着那位文丞相的方向,好像很关切”,少年喃喃道,“真可谓是望穿秋水,望眼欲穿啊。”
&esp;&esp;邓剡:“……”
&esp;&esp;这两个词是这么用的?
&esp;&esp;“回去抄书”,他板着脸地宣布,“《说文解字》先抄一遍。”
&esp;&esp;张珪苦着脸:qaq
&esp;&esp;他小声说:“为什么我一见他,就有种遇见宿命之敌,爱恨交织、恍然大悟、人生各有其道、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的感觉呢……”
&esp;&esp;他以前也没见过于谦啊。
&esp;&esp;邓剡嘴角一抽,心想,你的问题,已经不是简单抄书能够解决的了。
&esp;&esp;这几个词组,不能说表答清晰,只能说毫无关联。
&esp;&esp;但他转念又想到,于谦虽然是后世的太子少保,但张珪也是未来的四朝元老,帝师宰相,身份上可谓旗鼓相当。
&esp;&esp;邓剡:我家崽也是很棒的!
&esp;&esp;他拍了拍少年的肩,鼓励道:“这说明,你以后会成